陈幼筠点点头:“比前日略好些了!”
萧梦飞瞥见了陈幼筠眼尾红红的,眼眸湿润,晓得陈幼筠是哭过了,就半靠下来,轻轻的摇着扇子,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刚刚和岳母聊什么了?”
陈幼筠靠着萧梦飞的肩头,搂住萧梦飞的腰,说道:“不过就是些旧时的事罢了!”
萧梦飞见陈幼筠不愿意说,也不再问,手上的扇子,不住的送着凉风,陈幼筠眼睛酸涩起来,渐渐的睡着了。
萧梦飞手上的扇子,也越摇越慢……
夏日炎炎,窗外蝉鸣阵阵,就连廊下的鹦鹉都将头扎在翅膀下,睡着了。
两人醒来,已经是晚霞满天,满室夕阳。
窗户外的檐下,笼子里面的鹦鹉扑扇着翅膀,大声叫着:“朱樱,救命——!”间或有猫叫声响起来。
“这猫,又去招惹那鹦鹉!”朱樱的声音传了进来,“快!快将大猫抱走,看吵着侯爷夫人睡觉!”
陈幼筠和萧梦飞静静的拥在一起,听着院子里面的动静。
“大猫也忒坏了些,日日都想着去扑那鹦鹉!还好鹦鹉机敏!”陈幼筠见人将大猫抱走,这才松了口气。
“猫扑鸟,那是它的天性,这有什么法子!”萧梦飞不以为意的说道:“要起来么?白日睡久了,当心夜里睡不着了!”
陈幼筠就道:“起来吧!”
“这一下午都没有看到孩子了呢!”
萧梦飞起身穿衣,叫人进来。
丫鬟们进来扶着陈幼筠,伺候
着穿好衣衫,坐在梳妆台前,朱樱立在陈幼筠背后,给陈幼筠梳妆。
陈幼筠手上拿着小梳子,慢慢的梳着一缕头发,看着镜子里面的萧梦飞说道:“有件事,说与你听!”
“什么事?”萧梦飞走过来,将几扇窗户打开。
有微风吹了进来,茉莉的清香,随着风一同涌入,陈幼筠仔细去嗅,却又闻不到了。
“圆姐儿说,想要我入股她家的铺子,一同做生意呢!”陈幼筠将圆姐儿的想法说了:“你觉得如何?”
“你自己做决定吧,想做就做,不想做就直接拒绝了!也没什么!”萧梦飞在窗前塌上坐下来,接过丫鬟端上来的茶,说道。
“只是,你刚刚生产,要做什么,也得等出了月子,再操心!”
陈幼筠点点头应道:“好!”
将手中的梳子放下,陈幼筠看着镜子里面朱樱巧手挽起的发髻,疑惑的说道:“只是,照圆姐儿所说,她家的生意还不小,每年真定府的商队南下,里面也有她们家,为何要让我插手,岂不是分薄了利润?”
萧梦飞放下手中的茶盏说道:“今时不同往日,陈府尹在时,真定府各大商家自然都给面子,陈府尹去了,陈家的生意不说一落千丈,也必定大受影响!”
陈幼筠恍然大悟,扭头看见萧梦飞笑着道:“我明白了!”
萧梦飞看着陈幼筠笑盈盈的脸,就说道:“你明白什么了?”
陈幼筠笑道:“圆姐儿,应该
是想借你这张大旗用一用!”
萧梦飞赞赏的看了陈幼筠一眼:“就凭陈娘子的脑袋,怕是想不出来这主意,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指点她!”
陈幼筠笑着说道:“圆姐儿既然有心接了家中的产业,这也是好事!”
“那就多谢你了!”
萧梦飞哭笑不得,摇摇头道:“只怕是给他人做了嫁衣裳!”
“怎么了?”陈幼筠看了看朱樱拿出来的支簪子,取了一支簪递给朱樱,看着萧梦飞问道。
朱樱接过去,斜簪在陈幼筠的发髻上,又取了把小镜子,在陈幼筠的脑后照着,让陈幼筠看看脑后的发髻。
陈幼筠点点头,吩咐着朱樱:“叫乳母把安哥儿抱来!”
朱樱应是,带着人出去了。
“陈府尹去了,陈娘子一介孤女,留下诺大的一注浮财,也不知道陈娘子守得住守不住!”萧梦飞拿起一对玉镯,举到眼前看了看,又牵起陈幼筠的手戴上,随口说的。
“你的意思,是有人想吃绝户?”陈幼筠隐了笑容,看向萧梦飞。
萧梦飞不置可否,“这世间,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
“你肯不肯…”陈幼筠看着萧梦飞问道,眼中有泪光闪烁着。
“你呀!”萧梦飞轻轻的扶摸着陈幼筠苍白的脸,低声说道:“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也该放下了!”
陈幼筠低下头,不说话。
幼年时的经历,让陈幼筠仍然心有余悸,乍一听说圆姐儿也可能被人吃绝
户,顿时勾起自己的伤心事。
萧梦飞将陈幼筠抱在怀里,轻声安慰着说:“别在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你看看我,想想安哥儿,以后再不会遇到那些事情了!”
“你有我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