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被杀死了吗?
泪珠滑落脸庞,陈幼筠的手慢慢的抬起来,抚摸着自己的脖子,感受着手下的脉动,将尖利的簪子尖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闭了闭眼,陈幼筠使劲正要刺下去,门扑通一声被踹开了,“筠儿!”
陈幼筠一惊,猛的睁开了眼睛,看着门口,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外。
门外院子里有人举着火把,熊熊燃烧着,将那道高大的影子拉的长长的,映照在陈幼筠的面前。
陈幼筠看着那道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手上拿着剑,剑尖上有血珠一下一下的滴在地上,汇集成一滩血水,蜿蜒流到陈幼筠的脚边。
萧梦飞将剑入鞘,伸出手,掰开陈幼筠紧握的手,将金簪取下,紧紧的搂住陈幼筠,沉声说道:“筠儿,我来晚了!”
“我们回家!”
陈幼筠浑身的力气都消失了,颤抖着抬手拍打着萧梦飞,又一把紧紧的抱住萧梦飞,带着哭腔说道:“你终于回来了!”
“你怎么才来呀!”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萧梦飞一把将陈幼筠抱起来,朝外走去。
陈幼筠勾住萧梦飞的脖子,看着远处的天边,有一丝丝的光亮划开黑暗,一瞬间就光芒万丈。
天,亮了。
出了院子,陈幼筠看着巷子里面满地的尸体断肢,死状格外可怖。
陈幼筠的胸腹间烦躁不已,恶心欲呕。
”别看!”萧梦飞的手动了动,将陈幼筠的脸按在自己的肩头。
陈
幼筠深吸了口气,将胃里的翻滚压下来。
萧梦飞走到马前,将陈幼筠抱上马,自己也翻身上马。
陈幼筠忽然扯了扯萧梦飞的衣衫,四处找着:“她们呢?”
“车夫呢?”
“她们都受伤了!”
陈幼筠四处看着,只看见院子里面还有巷子里面都是萧家军,静静的立着。
“有人带她们治伤去了!”萧梦飞说道。
陈幼筠这才松了口气,扭头去打量着萧梦飞有没有受伤。
萧梦飞满面风尘,穿着甲衣,下巴上满是青黑的胡子茬,只有一双眼睛亮的吓人,陈幼筠见萧梦飞的身上没有伤口,只有胸前的甲衣上、脸上有斑斑血迹,已经凝固,想来是北齐人的血。
陈幼筠这才放下心来,靠在萧梦飞的怀里昏昏欲睡。
萧梦飞揽住陈幼筠,招招手,一名将士小跑了过来,抱拳行礼道:“将军!”
萧梦飞高声说道:“传令下去,大家这一夜都辛苦了,军中会论功行赏!”
“另外,北齐余孽还没有清理干净,叫城中百姓都提高警惕,发现北齐人的踪迹,直接来报,避开些,免得被误伤了性命!”
“叫将士们轮番休息,接着搜捕藏匿的北齐人,一经发现,直接杀死!”
”去请参将们来见我!”
“是!“那将士小跑着去传令。
萧梦飞把披风拉起来,将陈幼筠团团遮住,策马朝前行去。
旁边立着的将士们纷纷上马,跟在后面。
陈幼筠从睡梦中醒来,已经是
掌灯时分。
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熟悉的鸳鸯戏水的帐子,陈幼筠心想,这都过了新婚了,是该换那个喜鹊登梅的帐子好呢,还是换那个山水墨画的帐子好呢?
“醒了!”
“少夫人醒了!”
“少夫人她醒了!”陈幼筠耳边传来丫鬟们叽叽喳喳喜悦的声音,有杂乱的脚步声,跑进来,又跑出去。
有人扑到了陈幼筠的身边,“姐姐,你终于醒了!”圆姐儿又哭又笑的喊道。
陈幼筠侧了侧头,只觉得刚刚还寂静无比的内室,瞬间吵闹的如同集市一般。
圆姐儿一头趴在陈幼筠的身上,嚎啕大哭起来,一面哭,一面控诉着:“姐姐,你为什么要叫我送丫鬟们回来?”
“你为什么不带上我?”
“你是不是也嫌弃我是个累赘?”
“你知不知道我都要急死了?她们偏偏一直拦住我,不叫我出去找你!”
“姐姐,我只有你了,你要是也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怎么活呀?”
圆姐儿痛哭着,伏在陈幼筠的身上抽噎个不住,陈幼筠只觉得胸前的衣衫都湿了一片。
抬手轻轻的抚着圆姐儿的背脊和头发,陈幼筠安慰着说道:“好了好了,别哭了,啊?”
“我这不是没事吗!”
“你说的好听,你这还叫没事!”圆姐儿坐起来,拍着胸口后怕的说道:“我可去问了弓如她们几个了,要不是萧梦飞去的及时,你们就没命了!”
圆姐儿的脸上挂着泪珠,抽噎着说
道:“姐姐,我以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