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如何,自己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圆姐儿寻死,自己一定会守好圆姐儿,不辜负陈府尹和陈夫人。
圆姐儿就算对自己再不喜欢,自己也不能放任圆姐儿不管,圆姐儿只有自己了。
陈幼筠接到消息,已经是晚饭时分。
刘婶儿言简意赅的将陈府尹一家的事情报给陈幼筠后,陈幼筠立即唤丫鬟给自己更衣。
“给我换一身素净衣衫,去了首饰!”
“叫人备车!”
陈幼筠急匆匆的走到内室,将头上的簪环取下,一面解着衣服的系带,一面说道。
“少夫人,您不能去!”刘婶儿跟了进来,示意着帮陈幼筠换衣衫的丫鬟们暂时不要动。
“我为什么不能去?”陈幼筠神情哀伤,眼中有泪珠滚动着,看向刘婶儿。
刘婶儿踌躇着,顶着陈幼筠的眼神,咬牙说道:“少夫人眼下身怀有孕,不宜去陈家!”
陈幼筠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腹部,眼泪流了下来,看着刘婶儿说道:“陈府尹战死,我理当去祭拜他!”
“可是您腹中还有孩子,总得顾忌一二,您去了,悲伤过度,于腹中胎儿有损!”刘婶儿仍旧劝道。
陈幼筠摇摇头,泪水涟涟,哽咽着说道:“刘婶儿,您忘了,我是从陈家出嫁的,梦飞也说了,叫我把陈家当娘家走动的!”
“哪有父母过世,女儿不回去奔丧的!”
“更何况圆姐儿圆姐儿她怎么受得了这么大的打击
?”
接连两天之内,失去了亲生爹娘,谁能接受的了?
“我的孩子,哪有那么娇弱?”陈幼筠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神情坚定。
刘婶儿屡劝不动,只得亲自帮陈幼筠更衣。
出了院子,刘婶儿跟在陈幼筠身边打着灯笼,几个丫鬟紧随其后。
陈幼筠的步子越走越急,刘婶儿不免心惊,想要劝,待看见陈幼筠的神情,又闭上了嘴。
出了内院,扶着陈幼筠上了车,刘婶儿看着几个丫鬟上了第二辆车,随行的护卫也到了,就高声喊道:“走!”
马车出了萧家,一路摇摇晃晃走着,陈幼筠隐隐听到接连不断的哭声,就掀开帘子去看,漆黑的夜里,什么也看不见。
“刘婶儿,你听,好多人在哭!”陈幼筠说道。
刘婶儿叹了口气,说道:“是那些战死将士的家人们在哭!”
陈幼筠愣住了,手紧紧的揪住帘子。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幼时读过的诗,忽然浮现在陈幼筠的脑海里面。
转过几个弯,停在陈家大门口。
刘婶儿先下了车,又扶着陈幼筠下了车。
陈幼筠看着陈家大门口匾额上蒙的白布,不由得悲从中来。
陈家大门口川流不息,俱都是接到消息,前来灵前上香的人,服色各异,有将士、有官员、有小吏、有贩夫走卒
一身重孝的邵宁接到消息,亲自迎了出来,长揖到地:“陈夫人!”
陈幼筠脚步不停,问道:“邵
公子,不必多礼,圆姐儿怎么样了?”
邵宁转身跟上陈幼筠,一起朝内走去,“圆姐儿,不大好!”
陈幼筠猛的站定脚步,眉头微皱,看着邵宁问道:“怎么不好?”
邵宁面色惨白,双眼红肿,说道:“圆姐儿她意欲轻生,在灵堂前撞壁!”
陈幼筠眼皮一跳,心里一紧,提起裙子朝前跑去,一面跑一面问道:“圆姐儿现在在哪?伤势如何?”
身后的刘婶儿和一众人等,急忙跟上。
邵宁大步跟上,指引着陈幼筠,到了正厅一侧的偏厅。
陈幼筠进了偏厅,圆姐儿塌前的仆妇丫鬟们,纷纷起身。
陈幼筠快步走到圆姐儿跟前,看着圆姐儿头上缠着布条,布条上的血迹隐隐约约,整个人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双眼紧闭,全无半点平日的活泼天真。
握住圆姐儿的手,陈幼筠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心疼的不得了,“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傻!”
陈幼筠叫人端了烛火过来,细细的看圆姐儿的脸色,脸上、口唇毫无血色。
“刘婶儿,叫人回去取伤药来!”陈幼筠忽然想起来,转身看向刘婶儿。
刘婶儿从身边的丫鬟手里接过一个小包袱,递到陈幼筠面前说道:“备下了,都带着呢!”
“交给邵公子,给圆姐儿用上!”陈幼筠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道。
“是!”刘婶儿将伤药交给邵宁,告诉邵宁两种药,如何使用。
邵宁仔细的记下来,将药收好。
转身坐在塌边,握住圆姐儿的手,陈幼筠伸手去触碰圆姐儿的脸,挨上去凉冰冰的。
陈幼筠手心里圆姐儿的手,动了一动,陈幼筠急忙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