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夫点头道,“令媛身子虽受了些亏损,可不至于饮食不进。如今看来,怕是令媛新心存死志,所以不进饮食。”
说来这位赵小姐也是可怜得很,一心绝食求死,可是迷迷糊糊间又被赵夫人喂下各种汤水。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好。
生死不由己啊。
赵夫人的身子微微颤抖,她强硬的支持住身体,低声道,“许大夫,若是我能让她愿意活下去,你能……”
许大夫道,“若是她愿,我尚可一试。”
许大夫和刘琼等人被送回了房间,好酒好茶的伺候着,可就是不让几人离开。
刘琼也有些好奇,明明是一个娇养深闺的千金小姐,又为何会一心求死?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哀怨缠绵的故事。
这几日,许大夫还是每日让刘琼送些药过去。也不知赵夫人和赵小姐说了些什么,亦或者赵小姐想通了些什么,她的病情倒是恢复的不错。
许大夫私下对刘琼和黄芪道,“世上最救人之药,唯有求生之心。”
“那也是许大夫你不仅医术高超,还能堪破人心,不然又如何能看出赵小姐心存死志?”刘琼连忙拍了个马屁。
“他人未尝没看出来,不过谨小慎微,不敢说罢了。”许大夫笑道,“不像我这般胆大妄为。”
赵小姐的身子一日好过一日,赵夫人对许大夫的奖赏,也一日多过一日。
看着眼前的金银珠宝,许大夫心底虽高兴,可面上依旧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还时不时的追问刘琼小人参的事情。
“等回了鹤州,一定双手奉上!”刘琼一脸讨好道。
空间的超野迷你参个头虽然小,但是药效和野外的人参类似,实属可遇不可求。许大夫见过一次之后,便逮着刘琼要。他也不管刘琼哪儿来的,并且十万分的相信刘琼还能搞到这玩意儿。
他们在赵府的这几日,沈骄阳也赶到了建康城内。
张树先于他们半月到了汴州。张树虽未离开过洛县,却也是正经的读书人。到了建康之后,他四处打探,循着旧例,在府衙附近租了一套房子,把东西安置了下来。
这次除了张树自己,还带了几个桐乡的后生一道,因此屋子收拾的倒是很快。
沈骄阳到时,已经收拾的有模有样了。沈骄阳也毫不吝啬的夸赞了张树一番,这也让张树更信心和底气了。
休息了两日,沈骄阳便穿着官服,拿着牒文去衙门报道。
很难的是,陆大人不仅没有为难他,对他还十分客气。
赵大人威仪挺拔,面白有须,很有官威。
“这次家中琐事,倒是让沈大人操心了,千里迢迢的,从鹤州请来名医为小女医治。”赵大人嘴角带着笑容,眼底却没有任何波澜。
沈骄阳略一思索,便知道了大概,十分恭敬的道,“还望大人谅解小人的私心,早就听闻大人清名,在下有心结交,却又怕落入俗套,惹得大人憎恶。刚好听闻小姐的事情,才想着做这个顺水人情。”
这番话有理有据,即不过分清高,又不十分谄媚,倒是让原本疑心丛丛的陆大人,略微放心了一些。
“沈大人客气了,你我本是同僚,应当相互关照。汴州北靠金国,南临京城,咱们只要一心为公,守好这门户,朝廷不会亏待咱们的。”赵大人声音恳切,透着几分谆谆教诲的味道。
沈骄阳露出几分感激,“多谢大人教诲,下官定然不负大人期望。”
赵大人表面上满意的点点头,表面上接受了沈骄阳的好意,可心底却依旧对沈骄阳堤防,毕竟在他心底,沈骄阳已经印上了太子的标记。
待赵小姐已经能够正常进食,许大夫遍和赵夫人提了要离开。赵夫人虽然不舍,却也知道留不住许大夫。
“大夫妙手仁心,必有福报。”赵夫人感慨道。
许大夫行医这么些年,好话听得多,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三人刚离开赵府,便有一辆马车驶了过来。
凌云一脸笑意道,“可算等到你们了。”
因还在赵府门外,倒也不便多说。黄芪扶着许大夫上了马车,刘琼也背着药箱上了车。
没一会儿,便到了沈家。
“你们今日倒是选的好日子,正好少爷休沐在家。”凌云感慨道,“姑娘劝劝少爷吧,府衙事多,可也得多注意身体,每日不熬到三更不睡,这样下去,怕是吃不消。”
一旁的许大夫听闻,道,“年轻人不懂养生啊。”
此时沈骄阳已经从屋内走了出来,见到刘琼,他脸上闪过一丝笑容,却立马又恢复了平日的肃穆。
“辛苦先生此番前来相助。”沈骄阳对许大夫十分客气。
许大夫虽然平日里不太靠谱,却也知道沈骄阳如今是朝廷官员,倒也不敢托大。“在下也是受人之托,众人之事。再说刘姑娘给在下的补偿已经足矣。”
沈骄阳挑眉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