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的大人气得很,要找刘琼的麻烦,可一听刘琼是将来的举人娘子,倒也有些退缩。后来又想着去衙门告状,毕竟觉得自己在衙门有人。
好在刘琼早就写了信向莫夫人求助,莫夫人的大儿媳县丞家的姑娘,回了趟娘家。县丞夫人和刘琼本就有过几分交情,也看不惯张辉的作为,便让县丞把张家人挡了回去。
事情到了这,刘琼和刘老二琴娘才真的松了口气。
“张家父母不好好管教孩子,让张辉这样,活该将来没有香火!”琴娘捶着桌子怒骂。“琼姐儿,你日后还是少出门些好。”
刘琼点了点头,这次的事情说实话她也有些怕,“娘,我以后出门注意些。”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到此为止的时候,这天夜里,刘家众人却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就连黑豆也叫得特别欢实。
打开门,门外是一个十三四岁特别清瘦得姑娘,她穿着粉色的短打粉绿的长裙,裙摆因为行路已经沾满了泥浆。
她一脸急色道,“我是隔壁村的二丫,那年是刘姑娘让我家种红薯,我和爹娘弟弟才能活下来,待我们有救命之恩。后来娘亲把我卖了,我到了县城给人当丫头。主人见我有几分姿色,就把我送给了县令大人……”
她一边说一边哭,声音越来越小,“张书办恨你伤了他侄儿,又对你无可奈何。便给县令进言,说你貌若天仙,是百年难见的绝色。县令他贪花好色,听了之后,对你有了很大的兴趣……若是你不跑,怕是……”
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了。
刘老二和琴娘更是脸色煞白,几欲跌倒。
“这……这可怎么办?咱们琼姐儿可是有夫家的姑娘。”琴娘惶恐道。
二丫苦笑,“县令后院这些年被送来,被抢来的姑娘,几十上百,定过亲算什么,即便是成了亲的,被抢来的也不是没有。”她抹着泪道,“说来也算是姑娘好人有好报,我听到这个消息,要来给姑娘报信,大门上遇见了守门的婆子,那婆子曾受过姑娘赠饭之恩,便放了我出来……”
听了这话,众人都沉默了起来。罗县令有刘家做背景,在洛县这几年作威作福,上头的人也不敢多管。贪财也就罢了,罗县令还好色!
刘琼上前拉着二丫道,“先进屋喝口水,换件衣服。”
又对琴娘道,“娘,你让双喜帮我收拾东西,我今晚就走。”
“走,你去哪里?”琴娘惊讶道。
刘琼苦笑,“我惹不起,难不成躲不起。如今这个状况,我只能出门躲一躲,去苏州找他,我不信他能到苏州抢我。”
“哎。这都什么事啊。”刘老二哀叹道。
刘琼思前想后了许久,还是决定立马离开。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只要她不在,罗县令便没有理由为难刘家。
做了决定,当晚琴娘和双喜就开始收拾东西。琴娘想让袁猎户或者刘千护送刘琼去苏州,却被刘琼拒绝。
“家中生意上的事情离不开他们,我都想好了,李家最近要进京,我去图州投奔他们,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他们不会拒绝。”刘琼沉思道。
双喜也道,“你们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姑娘的。”
刘琼漏夜去了趟沈家,把事情和月婶交代了一番。月婶即震惊又愤怒,十分支持刘琼去苏州找沈骄阳。
“孩子,你放心去吧。”月婶握着刘琼的手道,“不用担心家里。”
当夜,刘千就把刘琼、双喜和二丫一起送到了鹤州府城,联系最早一趟商队,搭车去图州。
不过最早的商队也要隔日出发,刘琼趁着空隙,去了鹤州府最大的花楼。这种花楼里面,有许多老鸨自小培养的姑娘,不仅模样俊俏,才艺更是一绝,最终的是会伺候人。
刘琼花了大价钱,买下一个模样最俊俏的,叫盈盈。
“你是愿意伺候一个人,还是伺候很多人?”刘琼开门见山问道。
盈盈能在这活下来,自然不是个蠢人。她眼波流转,声音娇滴滴的,“姑娘,盈盈别无所求,但求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刘琼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些银子傍身,又雇了鹤州府的镖局,把盈盈送到了莫府,还带了封信给莫夫人。
二丫是从县衙逃出来的,若是被抓回去,怕是日子不好过。若是留在刘家被人发现,也是祸事一桩。不如刘琼把她带去苏州,改头换面,重新生活。
“不如,你就叫双凤吧,一来,和双福双喜一样,都是我的丫头,二来凤凰才能涅盘重生。”刘琼道。
二丫很快就接受了这个新名字,露出怯生生的笑容。
双凤比双喜还小两岁,双喜看着双凤这样,满是怜惜。
三人一路风尘,好几日才到了图州,找到李家。他们运气还算好,李家原本前几日就要出发的,谁知李媛得了热疾,拖了几日行程。
“这都是缘分啊。”徐夫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