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饥肠辘辘,蓬头垢面,身上也脏兮兮的,袖口磨得飞了边,单薄得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
天空是灰色的,一眼望不到边,和周围的破败的景色一样,延伸着,在远处合为一体。
道路上只有寥寥数人,都和少女一样,像是行尸走肉般,眼睛无神,身形摇晃着游荡在街头。
脚下的土地上任何遍布斑驳的污迹,最可能是血,昨天晚上的,昨天中午的,前天深夜的……
大多的人躲在屋子里,实在不行缩进角落,谁也不想成为那个人暴行的下一个被迁怒者。他们神态和那些行尸走肉很是相似,只是多了一些求生的欲望。
少女还是有些不同的,望着被恐怖阴影笼罩的城市,虽然也心生绝望,但是内心深处是不同于死寂的平静和一丝疑惑。
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是这一切不该如此的违和感。
但是……哪里不对呢?
从港口黑手党的血色暴|政开始,淡淡的疑惑就萦绕在心头。看着黑衣的走狗们血洗平民,看着他们有时把哭喊的人从屋子里拖出来抓走,她除了求生欲催生的恐惧使她远离,镇静得仿佛俯瞰这一切,整颗心如坠冰窖。
没救了。
冷酷的评判浮现在脑内。
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情况只会越来越坏时,传来了港口Mafia首领病逝换代的消息。
那一刻,希望如光般照亮了人们心中绝望的深渊。虽怀抱着忐忑,但所有人都清楚老首领是被将尽的生命逼疯,所以,他们疲惫不堪的灵魂不由得产生了些许希望。
而当列队持枪的黑手党们不再频繁出现,游荡的人幸存,人们终于肯慢慢从恐惧中探出头来。
少女抬头,眺望在破晓的日光下高耸的五栋大楼。
长夜将尽。
一年后——
港口黑手党在经过新首领森鸥外的一系列清洗后,已经不像先代时那般摇摇欲坠,各项工作开始走向正轨。
而武斗派某成员已经对少女的纠缠习以为常。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们部门那么感兴趣,你这小身板儿待在文职部门不好吗,你都进来我们港口Mafia了。况且你也做不了什么啊。”
训练后的少女眼神失落了一瞬,她撇了撇嘴,小声嘟囔:“我知道了……”转身离开。
也不是第一次被拒绝了。
男人欣慰地点点头,小孩儿就该有小孩儿的样子,一小姑娘天天跑过来想加入武斗派,就那没训练过的细胳膊细腿儿,死在在训练室都有可能,还不如自己给她点本事吊着她呢。
刚开始的那时候简直吓到他了。
男人是先代时期黑蜥蜴的一个小队长,那时先代刚死,港口Mafia人员匮乏,还有内部动荡整天斗来斗去。他们就是别人手里一杆枪,上层那些人指哪打哪。
男人自认是个人渣,遵从先代命令手里有不少无辜的人命,这个数量与日俱增。他是黑手党,加入时就有觉悟,但这种滥杀的行为还是让他产生了不少愧疚。
他算好的,同事里有不少人崩溃又不敢逃。
所以当少女找上他说明意图和来历时,他着实惊讶。
他记得她出身的那片居民区因为离港口Mafia所在地比较近,受过不少蹂|躏,就这样她还要加入他们。
他的内心充满了巨大的荒谬感,一时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
自然也不知道,他震惊复杂带着点扭曲的神情落在少女眼里时代表着什么。
“我是小林由希,你们很厉害,我想保命。”
她用了一套在被强者凌虐后,不得不通过获得力量得以安心的说辞。
男人认真起来,严肃地警告:“你知道黑手党是什么吧?”他残忍地揭露痛苦,“不久之前,我们对你们做的事情还记得吧?我们无恶不作,朝不保夕……”
少女眨了眨眼睛,歪头:“但是,你们以后不会这样了吧?”她掰着手指,“这一个多月,邻居们的处境好了很多,大家都愿意出门了……”
她努力摆出坚定的姿态,羸弱的身体上一双眼睛像是发着光:“我是认真的!”
男人眼里明灭不定,沉默良久,在少女的注视下开口:
“大谷朋也。”
结果,她就被分进了文职部门。
看着少女露出被雷劈了似的表情,大谷大笑着揉乱了她的头发。
“你还差得远呢!”
有情况。
跑腿的小林由希得出此结论,脑后扎起的马尾跟着步伐一甩一甩的。
自从听闻荒霸吐的某些传说,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然后追溯,追溯,再追溯……有港口Mafia势力掺和进来了,暂时停手。
首领想用荒霸吐做什么。
首领暂时不知道欧洲异能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