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白了就是这个老头弄了魔宫出来,座下弟子不少,事务繁多,终于逮着一个肯帮忙打理的人之后,便乐得逍遥去了,也不管这会有什么后果。
正所谓再坚固的堡垒,也会从内部攻破,如果不是太过信任老祖,信任魔宫,裴炎又怎么可能被人这么擒获。
司空茉看着天魔老祖的目光里便多少多了一些让人心惊的恨意。
天魔老祖有点不敢瞅她,连连摆手,嘟哝道:
“别这么看老祖我,要不炎小子不肯继承老祖我的魔宫,我也用不这到处找人帮忙啊,还有茉丫头你别生气,老祖我最怕女人生气了。”
说到最后,老头儿自己眼睛都红了。
魅晶在一边看得很是不屑地哼了一声,司空茉看着老祖,许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好了,老祖,说说你为什么会答应裴赫云不插手此事,你没忘了当初给我的承诺吧?”
天魔老祖赶紧地点头,随后一脸苦恼的样子,抱着脑瓜嘟哝:“那……那是因为他求老祖啊,他答应老祖不会害炎儿的,而且云小子也很可怜的……他快要死了。”
司空茉一愣……
—“咣当!”
魅晶顺手将一把细细的短箭扔在了地上,然后坐下拿起水壶就往嘴里灌。
一只涂着蔻丹的美丽柔荑按住了她的手,随后女子淡柔的声音响起:“怎么,这是打算早日投奔阎王爷,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便要饮鸩自尽么?”
魅晶一愣,随后看向自己手里的水壶,疑惑地挑眉:“这壶水你半个时辰之前才喝了。”
琢玉淡淡地道:“我能喝,不代表你能喝。”
魅晶不解,她的性子却也不是多问的,只是忍不住低声道:“你变了好多。”
更加冷静了,或者说更加的沉稳内敛,却又光华四射。
琢玉矜淡一笑:“人总是会变的。”
司空茉接过魅晶手上的酒壶,看了片刻,眸光幽幽,忽然开口:“这位太后娘娘很想杀我是不是?”
自从从天魔老祖那里回来以后,司空茉就一句话没有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让魅晶很是担心了一阵,见如今主子肯说话,便立刻忙不迭地道:
“大公子,放心,有我和琢玉在,不会有人能伤害到您!”
司空茉看向琢玉,微微一笑:“是么?”
琢玉却没有顺着魅晶的话说话,而是摇摇头:“不,太后娘娘的势力比你们想象的要大的多,这是她的天下。”
魅晶忍不住没好气地道:“你……。”
司空茉眼底闪过一丝幽凉的光芒:“琢玉说的对,这是那位太后娘娘的地盘,我若是出了什么事儿,也是正常的。”
魅晶有些茫然不解,而琢玉则看着司空茉忍不住微微颦眉。
……
白塔
“唔……。”
一滴滴的汗珠低落在地面上,晕开异样的水色。
他紧紧地闭上眼,任由手中的笔掉落在地,滚出一片墨色。
裴赫云修长的身子紧紧地顶靠在窗边,忍耐着身体里那种仿佛无所不在的剧痛过去,额头上一点点的汗珠滚落下来。
痛楚,仿佛越来越急促,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他双眼迷蒙地看向窗外,启明星静静地悬挂在幽暗的大海之上,淡淡的云慢慢地飘过。
什么时候,他还能忍耐到什么时候呢?
他还能看着这片天地到什么时候呢?
“陛下!”
章嬷嬷和长年一边说话,一边进门,却不想刚进门就看见自己的主子那么痛苦地靠在了窗边,近乎蜷缩佝偻的身躯,全然没有了平日的那种英姿焕发。
她大急,赶紧将手上的药物搁给一边的侍女,和长年一起飞奔了过去,将裴赫云扶起,长年脸色阴沉地一把将裴赫云给抱起,然后移送到了床边。
裴赫云在剧痛之中却依旧对着他们露出勉强的笑来:“我没关系的,一会子用药就好了。”
章嬷嬷看着他的脸,瞬间就落泪了,一把抱住他苍白的手:“陛下,您不要笑了,好好的歇着。”
长年就挥手让身边的侍女把一碗药物端过来。
但是裴赫云看着他,摇摇头。
长年一愣,随后颦眉,不忍地道:“陛下,魔主说过,那白香粉越用越毁身子的,虽然是止疼,却无异于饮鸩止渴!”
裴赫云闭上眼,没说话,也没有喝药的意思。
章嬷嬷却是忍不住一把扯住长年,厉声道:“都这个时候了,先让主子好过些才是正经。”
长年无法,只得从自己衣襟里掏出一只瓶子来,迟疑了片刻,一脸僵硬地将那瓶子里的粉末倒入药碗里送到裴赫云嘴边。
这一次裴赫云顺从地喝下了药物。
过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