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司流风顿珠了脚步,震惊地看着德王妃。
德王妃她拨弄着自己纤细手指上的华美红宝石戒指,带着一丝幸灾乐祸地味道:
“而且皇后娘娘曾经在那段时间不知何事跪在当年陛下居住的兴庆宫前三天三夜,陛下不但不怜悯皇后娘娘,甚至大发雷霆,几乎将皇后废为庶人,但没多久,蓝翎夫人就出了宫,还怀上了孩子,”
司流风明白了德王妃的意思,他目光灼灼地立刻道:
“如今陛下对茉儿如此疼爱,甚至超过了对其他子嗣的关注,是因为茉儿其实不是国公爷所出,而是陛下所出?!”
德王妃点点头,神色嘲讽:
“所以,这就解释了为什么靖国公对这个女儿忽冷忽热,为什么蓝翎夫人根本一点都不喜这个女儿。”
“蓝翎性子极为傲气,纵情纵性,又倾慕司空无言多年,怎么会愿意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何况还因为这个孩子的出世失去了心爱男子的心,以蓝翎夫人当年那骄傲的性子,没将司空茉掐死在襁褓里,恐怕还是担心此举招来当今陛下对靖国公的不满。”
司流风的剑眉一颦,神色有些凝重:“若茉儿真的是陛下之女,如今她已经得知了咱们天理教之事……”
“所以我才说她留不得!”德王妃眼里露出一丝凶狠狰狞的神色,与她往日里温柔贤德的模样完全不同。
不管什么
原因,司空茉都不能再存在这个世上,否则只会对他们造成威胁!
司流风不是不明白的,但不知为何,他还是沉吟着道:“今日,我和她交手之时,她曾说过,不会将咱们的事说与陛下知道。”
德王妃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那小狐狸精的话,你也信,司空茉那丫头和她娘可不一样,在那样坏境里长大的丫头,心眼子比那蜜蜂窝还多!”
司流风一顿,没有再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德王妃见司流风的样子,只以为他仍旧在考虑,心中不由恼怒,暗骂一声不争气的玩意,但面上却仍是不显,只拉住他的手温声道:
“风儿,母妃知道你一向心气儿都是高的,司空茉虽然看着身份高贵,但说难听点,她也就是个身份不明的种,若她和雨儿一样温柔善良,一心只记挂着你也就罢了,偏偏还是个居心叵测的小妖精,你何必要为这样的女子费心?”
司流风见德王妃这么说,便也不解释,只淡淡地道:“母妃说的是。”
德王妃这才点点头,交代:
“估摸着明日皇帝那里就会召你去询问,他必定会顾念含玉到底是为了司空茉而死,又虑及今日母妃发作于司空茉之事,所以你也只说母妃虽怨含香,但毕竟是德王血脉,他怎么也会考虑一二。”
司流风见德王妃这番话算是掏心掏肺,便也沉声道:“母妃,且放心,等着
含香对咱们不再有用了,必定将之交给母妃你处置!”
德王妃的神色才稍微松懈了一些,有些疲倦地点头道:“嗯,母妃知道你是个孝顺的。”
司含香哪里知道,自己还在昏迷中,就已经被决定了未来弃子一枚的命运。
重伤病危之际仍旧只喃喃地念:“哥哥……哥哥……”
第二日一早,连公公就过来,小心翼翼地在外头唤醒了裴炎,裴炎瞅着怀里睡得沉沉的司空茉,便也不去吵她,趁着天还一片灰蒙就出了帐篷。
连公公让两个小太监在前头打了个灯笼,一边由于犹豫了一下才道:“千岁爷,太子爷领了皇命,让身边的姑姑带了早点,要过来要探望小姐。”
这就是他为什么要这么早就来唤醒裴炎的缘故,千岁爷与小姐呆在一起的时候,他总得日上三竿才出来。
寻常人等来探望,不放人进去就是,但是这次是太子爷亲自过来,就不好推脱了。
“哼,司承乾这小子,不是已经寻好了他的太子良娣么,倒是得陇望蜀,且不知最难消受美人恩,既然如此,让他来就是了。”
“千岁爷说的是,太子还年轻,到底还轻狂些,对如小姐这样的如花少女总是心猿意马的,但小姐这朵荆棘花,却不是谁都能采的。”
连公公低声道,对于司空茉这样又毒又浑身长暗刺的美人花,恐怕也只有千岁爷才能摘得下来。
原
本连公公这番话里带了拍马屁的意思,但裴炎却觉得那一连几个‘年轻’‘少女’等词怎么听怎么刺耳。
他忽然悠悠地问:“太子年轻,茉丫头也年轻,不论其他,这么听着倒似挺般配的。”
连公公往日里最会察言观色,今儿却不知是否猪油蒙了心,竟道:“都是些小孩子家家的,哪里能及得上千岁爷这般从容优雅……”
“你这是说本座看着老了,倒是不如那些小孩子家家们彼此更般配了?”
他忽然想起昨日司空茉惹毛他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