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天气多少还有一丝凉意,艾伯特嘴里叼着根树叶,漫步在雾气弥漫的小道上。
他满脸疲惫,还没睡醒,便被医院的工作人员赶了出来,此刻还有点哈欠连天。
“今天起的真早啊艾伯特,年轻人还是勤快点好。”
边上的婆婆笑着招呼道,艾伯特礼貌的点头挥手,已经快到家了,这附近的人他都很熟络。
只是没走出去几步,刚才擦身而过的老婆婆又折返了回来,从身后拍了拍艾伯特。
“有什么事吗?迪雷婆婆?”
“是这样的艾伯特,我的小孙子病倒了,家里的药都不管用,我正准备去医院再求一些别的来,但是你知道的,那些医生的东西大多都是骗人的,你能不能帮我去奥克曼斯特的炼金工坊弄一些特制的药水来。”
迪雷婆婆恳求道。
“毕竟你和那个老头还有点交情,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应该还没吃早饭吧?”
艾伯特接过从竹筐里拿出来还冒着热气的面包,这可比警察局送来的救济粮强多了。
“好的没问题,就交给我吧,我正好也想去找那个怪老头问些事情,谢谢您的面包。”
说着,艾伯特便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这条街道比艾伯特居住的佛斯特大街还要脏乱,道路两旁甚至没有一栋像样的房子,都是些低矮的黑色窝棚。
男人女人的衣服就搭在两侧的木质杆头上,毫不顾忌空气中弥漫的尘土。随处可见的各色垃圾就堆在一间间房门旁边,腐烂的气息传遍四周。
艾伯特的到来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几只鸟雀从街道上飞了出去,他捂着口鼻,小心翼翼的躲避着泥土道路上积下的臭水,穿行到这条大街的尽头,他走进了一条终日不见阳光的小巷子里。
几只老鼠从他的身边跑过,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迪雷婆婆自己不愿意过来不是没有原因的。
来到一个黑色的老旧窝棚面前,艾伯特偷偷向里面张望了几眼,突然一条绿色的小蛇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吓得他差点向后摔倒在地。
绿色小蛇吐着鲜红的信子,盘旋在房檐上,正一脸警惕的看着艾伯特。
“你来干什么?臭小子,每次你过来准没好事。”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声音,艾伯特四下张望了片刻,依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奥克曼斯特?是你吗?你在哪?怎么说话变得像太监一样?”
艾伯特话音刚落,房檐上的小蛇便一跃而下,迅速的盘旋到了艾伯特身上,在他面前不停的吐着信子。
“你说什么臭小子?再说一遍。”
艾伯特笑了笑,他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动作。
“我开玩笑的,别生气,这是你新的造物吗?奥克曼斯特,这段时间你又在捣鼓什么东西?能赚到钱吗?”
小蛇从艾伯特身上爬了下来,又回到了屋檐上。
“用不着你管臭小子,我过得肯定比你好。”
艾伯特不置可否。
“我有事情要找你,我现在有正经活计了,能让我进去说话吗?”
“你?正经活计?哈哈哈,有趣的笑话,谢谢你让我在大清早就能有个好心情。”
奥克曼斯特说着,屋门哐的一声打开了,漆黑的窝棚里没有一丝光亮,仿佛是个没有尽头的黑洞。
艾伯特走了进去。
在踏入门内的一瞬间,一股腐败的气息便迎面扑来,其中还混着一些不知名的其他气味。
艾伯特揉了揉鼻子,在放满了杂物的房间内绕了几圈,终于见到了一丝亮光。
在一堆书架的正中央,奥克曼斯特正在桌子上查阅着什么,他一手提着盏煤油灯,另一手端着一柄已经破裂了的放大镜。
“你这屋子变得更大了,奥克曼斯特,我又多绕了好几圈,你是用了什么魔法吗?毕竟从外面看他只是一具破烂窝棚。”艾伯特吐槽道。
奥克曼斯特抬眼瞅了瞅艾伯特,然后又继续在面前的书上寻找起了什么。
“你和上次来的时候一模一样,看起来没什么长进。”奥克曼斯特细声细气的说,这声音和他的长相差距有些太大了,艾伯特多少有些不适应。
但是他已经习惯了,这个老头经常会捣鼓一些乱七八糟的炼金制品,无论是他的样貌还是声音,都经常会发生改变。
“我不需要长进,你知道的,反正没人能伤到我。”艾伯特一脸得意的说。
奥克曼斯特没有抬头,他只是用手指了指艾伯特破损的衣袖。
“不愧是你,奥克曼斯特,我就知道找你就对了。”艾伯特说着,也俯到了桌子上,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小绿瓶。
“你认识这个吗?”
奥克曼斯特这才抬起头来,他放下了放大镜,端起了这瓶液体。
“低劣的炼金药水。”奥克曼斯特淡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