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这片大陆上最危险的存在,他们脱离了一切事物的羁绊,只保留着最原始的毁灭欲望。
这种可怕的生物极难被消灭,它们盘踞成群,他们铺天盖地,所有人都怕它们,它们占据着城市与城市之间的广阔原野。
艾伯特就站在原野上的高墙内,这道高墙保护着连绵不绝的铁轨,出了高墙就是满地的尸骸与荒芜。
刀就扛在他的肩膀上,他无所顾忌,每到一个轮毂前,就用脚踢一踢,看看是否有什么东西卡住了,车顶上的穷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
天快黑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信号。
艾伯特依旧没有检查出问题来,这趟列车比他想象中要长的多,他有些不耐烦了。
“这么下去到家已经半夜了,巴顿老头可不会给我开门。”艾伯特嘟囔道,随即他打了个响指,口中沉吟道:“I can see through all things!”
他的眼中泛起了幽光,瞳孔变得晶莹如翡翠,目光所及之处,一切构造都被瞬间解析完毕。
“哼,发现我了吗?但是这手段可不怎么高明。”艾伯特说着,手中国崩在肩膀上画出一个优雅的弧度,然后如流星一般激射到远处的车厢下面,随着一声闷哼,似乎有什么生物已经罔死于剑下。
是一只没有灵智的使魔,法师们喜欢用这种东西替自己干一些简单的工作。
“问题解决了各位老爷们,我们可以继续上路了。”说着他一伸手,袖口处有什么东西呜咽着飞出,帮他把刀恭恭敬敬的取了回来。
啪啪啪啪。
车窗内传来一串掌声。
艾伯特扭过头去,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两个人对视了片刻,都没有说话。
列车长的外形开始扭曲,幻化,最后变成了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巫师。
很精湛的变身术,伪装的滴水不漏,艾伯特承认自己没有发现一点问题。
埃尔维斯也学着艾伯特的样子打了个响指,紧接着列车四周便笼罩起一层寒气。
“亡灵最喜欢的三要素,活物,寒气,夜色,都凑齐了,为了消灭我,看来您没少费心啊,尊敬的大法师埃尔维斯先生。”
艾伯特表情玩味,略带一丝调侃。
“你怎么认出我的?你应该不认识我才对。”埃尔维斯问道。
“神是全知全能的,而与神为敌是愚蠢的。”
艾伯特挥刀,直指埃尔维斯。他当然不会告诉对方自己是偷听来的,因为这样显然会让自己的“神格”降级。
“他们在说什么?疯子吧?”
“这天都快黑了,还不赶紧开车,亡灵要来了!都不想活了吧!”
“这天气怎么这么冷了突然……”
挂在车顶上的人群开始不满的叫嚷起来,显然还没有意识到厄运已经降临。
埃尔维斯牙冠紧锁。
艾伯特对神的亵渎是史无前例的,这对于他所信奉的教派来说是不可饶恕的,他双手举过头顶,口中念念有词。
“我主,伟大的提伯格,生与死的主宰,若您听到了我的呼唤,请赐给眼前这个荒谬的异端以最残酷的刑罚,他的肉体与灵魂都不配被您接收,亡灵们无尽的撕咬才是其永恒的归宿……”
望着正在施法的埃尔维斯,艾伯特不但没有上前打断他,反而放下了刀,饶有兴致的看了起来。
就像是在看马戏团的小丑表演节目,艾伯特的嘴角不自觉的掀起了弧度。
该死的异端,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埃尔维斯暴跳如雷,咒语念的更加有力,每个字都清晰可闻,仿佛牙齿都要崩碎。
寒气重的吓人,车顶上死气弥漫,亡灵大军已经袭来,血顺着玻璃滑落,流下一地的狼藉,腥臭无比。
还不够,还不够!我要让万千亡灵,将你撕的粉碎!
艾伯特摘下礼帽,擦了擦上面不小心沾到的血迹,他百无聊赖的瞥了一眼埃尔维斯。
“还没好吗?我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可怜的法师。”
埃尔维斯愤怒,接着放声大笑。
“艾伯特,你犯下渎神大罪,我代表提伯格的意志为你降下审判!”
说着,无数亡灵嘶吼着冲向艾伯特,遮天蔽日不足以形容这恐怖的一幕。
艾伯特只是抽刀,屈膝,第一个亡灵冲到面前的瞬间,刀口突然喷出火焰,绚烂的火光撕扯开漫天的黑雾,剧烈的爆炸声震耳欲聋。
但是死灵可没有这么容易被消灭,他们不会害怕,不会疼痛,不会退缩。
无穷无尽,不死不休!
埃尔维斯兴奋大笑,车窗外被黑雾笼罩,艾伯特仿佛已经是个死人,半晌没有动静。
“该死的蠢货,这就是亵渎神灵的代价!让你见识一下提伯格的手段!”
埃尔维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