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阳光洒进乐玛勒古堡的顶楼,西尔瓦诺皱了皱眉,从偌大的床上苏醒过来,跳下床,拉上了窗帘,痴愣的在地上坐了一会儿,倒在地板上继续睡了。
不远的隔壁房间,阿洛沙早已醒来,一头暗红的头发在阳光透不进的房间里显得漆黑,他也愣了一会儿,才将黑色布条缠在了眼睛上,遮住了这残疾之处,又蜷缩了起来,像不愿意面对这么无能的自己。
仆人们在楼下进进出出,哐当当,惹恼了没睡醒的西尔瓦诺 ,西尔瓦诺气愤的坐了起来,丢了父亲教的风度,抄起台灯,“砰”的一下砸烂了自己的窗户。
一阵宁静过后,又是一阵上楼梯的声音,西尔瓦诺的大哥艾伯特推开了门,在确认西尔瓦诺没有受伤后,温声问到:“怎么了,西尔?”
西尔瓦诺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恶狠狠的问:“那群人在做什么?大清早的,还没到八点钟,就可恶的哐哐当当,烦不烦?”
艾伯特温和一笑,他和每一位乐玛勒的家族成员一样溺爱着这个长得像小天使的弟弟。
“晚上有宴会,现在就要开始准备了,你不是说要和阿洛沙一起去英国的学校吗,今晚,父亲邀请了那里所有的老师来做客,忍一忍吧。”
西尔瓦诺冷哼:“谁要和那条丧家犬一起去英国,快叫那群仆人滚开。”
“不去英国了吗?”艾伯特皱眉“父亲都已经办好手续了。”
“谁要去那个遍地是穷孩子的地方,谁爱去谁去。”西尔瓦诺冷哼,“至于阿洛沙,让他留在法国就好了啊”
“这是由父亲决定的,拿特维勒的仇家到现在还没有现身,留在法国会让阿洛沙危险的。”艾伯特摇头“这件事你要和父亲说。”
西尔瓦诺跳了起来,不再管艾伯特,他光着脚,披着一身睡衣,快速的下了楼,跑到了乐玛勒家主莱万的办公室,敲了敲门。
“进”
西尔瓦诺推开了门,他的父亲正一脸不悦的看着他。
“你的绅士风度呢,嗯?大清早的就砸玻璃”莱万喝了一口茶,深蓝色的眼睛扫视着西尔瓦诺。
“对不起,父亲。”西尔瓦诺道,“我来找您是因为学校的事,我不想去英国了,也不希望阿洛沙去英国。”
“为什么,嗯?你就是这样半途而废的?”莱万严厉的问。
“英国太远了。”
“为什么要拉着阿洛沙一起?你知不知道阿洛沙在法国有危险?”
“他的命是我救的,他是我的,他应该被拴在我身边。”西尔瓦诺耸了耸肩,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如果你希望他死,你可以试试。”莱万无奈道。
西尔瓦诺没有再说话,他的烦躁突然消失了,只留下一阵空虚,他沉默片刻,回答:“我问问阿洛沙。”
西尔瓦诺推开阿洛沙房门的时候并没有敲门,当他推开门的一刹那,他看见阿洛沙正缩在床上,脸色苍白,房间昏暗的犹如黑夜。
阿洛沙坐了起来,平淡的问:“怎么了,小少爷?”
“叫我西尔瓦诺”西尔瓦诺轻声道,他莫名其妙的羞愧“你……算了。”
他又走了,阿洛沙一脸莫名其妙,他抓了一把空气,抿嘴不言。
不到一分钟,西尔瓦诺又折了回来,他温和的对阿洛沙说:“下午,我们去英国,好吗?”
阿洛沙沉默许久,差点耗尽了西尔瓦诺的耐心,他沙哑的嗯了一声,继续发呆。
西尔瓦诺看了他很久,回过神才离开,他好像不太希望这条丧家犬离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