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沉着脸料理完自己和白猫的早餐,还有白猫的午餐后,黎绘就提着包出门了。
白猫目送她离去后,看着放在茶几上那盘用烤箱烤出来的,所谓的“烤鸡胸肉”,开始陷入深深的怀疑。
说好的烤肉,看起来、吃起来却跟水煮的没有半点区别,这凡人到底是在欺负它呢,还是在报复它呢?
黎绘才不理会白猫的想法。
昨晚亲眼目睹白猫叼走她珍藏的小饼干后,她水也顾不上喝了,飞速冲向自己存放小饼干的柜子。取出放在最里面的盒子后,发现原本还有十包的小饼干,只剩下了三包!
那一瞬间,黎绘把白猫抓过来揉成猫饼的心都有了。
这些小饼干是黎绘上次回家看望父母时,她父亲负责揉面、母亲亲手给她烤制的小饼干。
黎绘并不是本市人,她的家乡虽然和所在的城市是同一个省,却相隔了不算近的距离,坐飞机也要一个多钟头的时间才能抵达。她前两年曾想把父母接到这个城市,却被父母拒绝。
二老一辈子待在家乡,临到老了更不想离开,去适应一个陌生城市,只是一个劲地让黎绘不用牵挂他们,有空多回家看看他们就好。
黎父黎母做的小饼干一共二十包,里面每一块都饱含着浓重的父爱和母爱。黎绘没空回家又想念父母时,就会拿一包出来,怀念家里的味道,白猫居然偷吃掉了七包!
七包!
要不是看在白猫帮她甚多的份上,白猫还想吃烤箱做的热蒸鸡胸肉?
给它吃管彰做的水煮鸡胸肉还差不多!
揉了揉有些发痒的鼻子,黎绘强忍住了打喷嚏的冲动,推开大门走出大楼。
她本来是打算自己开车出去,但考虑到昨天那只鬼跟着自己上公交车的情况,要是开车开到一半,突然发现车子里多了一个“乘客”……
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她果断放弃自己开车的念头,决定继续搭公车。
大门外,昨天晚上那只鬼站着位置上,此时已经被阳光占据。阳光下自然看不到那只鬼的身影,于是黎绘又佯作不经意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也没找到那只鬼的踪迹。
她并没有因此松一口气,她还得去绘画教室里看看,才能确定那只鬼是不是真的走了。
但是走不到几步,黎绘就发现,自己不用去绘画教室,可以直接去图书馆了——
就在她目光不经意扫过自己左侧路旁的小凉亭时,正好看到亭中阳光照射不到的阴影处,那只通身被黑烟笼罩的鬼就静静地站在其间。
黎绘能清楚地感觉到,那只鬼的视线正紧紧地黏在自己身上。
她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就跟什么都没看到似的继续向小区大门走去。一边走她一边拿出手机,查询从这里前往图书馆的公交车路线。
很快,黎绘就站在公交候车亭中,黎绘做出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环顾着四周。
那个满身是血的小女孩,依旧躲在树荫等下,等待的时间似乎无穷无尽;被轧得支离破碎、不成人形的“人”,今天依旧重复着昨天的“努力”,想把自己从地上“拔”起来。今天那对吵架的年轻情侣没出现在这里,那团血雾也因而不见了踪影;而昨天那个穿着篮球服的少年也没再出现。
但是那只浑身黑烟缭绕的鬼却依旧跟着她,就在她走进公交候车亭时,突然出现在候车亭中的阴影处。
没法摆脱对方,黎绘只能视而不见,不过心里已经暗自思索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路过哪个火灾现场了。
少顷,她等的那路公交车到站,黎绘抬脚走上公交车,黑烟鬼影在她上车的刹那便就消失在候车亭中。
一上车黎绘就有点后悔了,公交车上已经坐着不少赶着上班和上学的人,看起来有点满满当当。她还没站稳,车子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动,黎绘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晃,一头撞上旁边的人。
对方是个高高瘦瘦的男人,穿着白色POLO衫和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球鞋。他比黎绘要高出一个头有余,黎绘这一撞正好撞进对方怀里。
黎绘顿感尴尬,才要道歉并从对方怀里爬起来,却不料对方在她撞上的瞬间,就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腰间,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脑后!
感觉到冰冷的温度贴上自己身体,似是想要把她搂进怀里,黎绘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下意识就要挣扎,就在此时,她的头顶倏地传来一声饱含痛楚的凄厉惨叫,男人在碰触到她的刹那,就如同烟雾般消散在她眼前,原地也只剩下一根扶手。
黎绘心下一凛,瞬间已经明白过来,刚刚搂住自己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心头顿时火冒三丈。
刚刚这只手不老实的鬼,让她终于深切地认知到,白猫说她现在鬼见鬼爱、妖见妖沾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虽然色鬼才碰到她就惨叫着消失了,但黎绘心里还是堵着一口气。
色狼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