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兔三窟。料想姜家人一定会追来,褚长洲并没有带人回西境,而是拐到湖州去了。那里,他有一风景秀美的烟雨别院。
姜家发现慕芷丢了后,蛛丝马迹一排查,便发现了院中新挖的暗道。
拷问了春风酒肆的掌柜,众人断定是那褚长洲将慕芷掳走了。
沈逸没想到自家闺女艺高人胆大,骗到地头蛇身上去了。好在他与褚长洲他爹是旧识,遂决定亲自带人走一趟。
烟雨别院里。
慕芷感觉这一觉睡了好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有点反应不过来。
这床,这帐子,好像不是自己喜欢的颜色呢!!
视线移到窗前,便发现那里坐着个身着绛紫色锦袍的男人,此刻一手捧书一手端茶,悠闲而慵懒。
不是那褚长洲是谁!
慕芷吓出一身冷汗,猫儿一样地跳下床来。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人。
天呐,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啊。一睡醒就在这男人的家里了??!
“醒了?” 褚长洲的眼神如有实质地凝在她的身上,显得阴冷而威严。
慕芷:“……”
讪笑两声,眨巴着眼睛怯怯道:“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啊!你,你为何绑我?!”
褚长洲起身向她走来,眼神似毒蛇一般地游遍慕芷的全身,叫她起了无数个鸡皮疙瘩。
接着耳畔传来男人的一声低语。
“别装了,未、婚、妻。”
听到这个称呼,慕芷头皮都发麻了,袖中抖动,正待发作。却听那褚长洲道:“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一抬眸,就发现自己身上所有的毒药、迷药包都被这人揣在了手心里。
“你!” 慕芷有点恼怒,“你既知道我是谁,还敢趁人之危,对我动手动脚?!”
褚长洲从她身上搜出这些危险品时本是心无旁骛的,此时听她说什么“动手动脚”,又好像确然如此。
只好拔高了声音掩饰那一瞬的难堪。“哼!你以为同样的错误我还会犯第二次?!”
说着便坐回窗前,八风不动。
“褚大楼主。”慕芷试着讲道理:“你骗了我我也骗了你,咱们扯平不行吗?!”
“不行。只有我骗人,骗我的活着碍我的眼,为了不让自己为难,只好让他去死一死。” 褚长洲眼眸微眯,寒声道。
慕芷大骇,“你,你这人太霸道了吧!我警告你啊,伤害女子可是重罪!”
“你可真是天真呐!”褚长洲哼笑,“你何时听说过我摘星楼遵律守法?”
“总之,你敢动我,我爹娘不会放过你!”
“小丫头还有胆威胁我。”褚长洲几乎要气笑了,“我要是怕,我能从姜家把你弄出来?!”
慕芷:“……”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那你想怎样呀??”
她不觉得他真会杀了自己,若是如此,为何刚刚不动手?还要转移到此处?
“星卓,好好告诉她,上个惹我生气的蠢货是什么下场?”
“…… ”
也不知道是谁一路抱着这貌美小郡主不撒手,现在又在这里吓唬人!
星卓从暗处走出来,道:“楼主大显神威,一脚将那人的脑浆给踢了出来。可是丑得很!”
慕芷:“……” 死固然不可怕,那样死就有点可怕了。幸好她向来能伸能屈,深吸一口气商量道:“褚公子,浮花碧仙草我已经用了,还不回来了。但你的红宝石和黄金奁我可以如数奉还。您呢,大人有大量,饶我这一回?”
“我若说不呢??” 褚长洲似笑非笑。
“……”慕芷咬着牙,目中似有倔强湿意。“哼,士可杀不可辱,你若想折辱我,我就自绝于此!” 说罢一掌劈向自己的天灵盖。
火石电光之间,星卓侍卫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便见他家楼主脸色大变地去抓小姑娘的手。
然而慕芷就等这一刻,反手使出一个无相擒拿手。那是慧觉高僧的绝技,也不知聂澜怎么要到的,某年将此秘籍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了她。
慕芷只会一招,没想到还挺管用。
褚长洲两手一麻,便见刚刚还要去死的女子笑嘻嘻地在他的胸胁处点了两下。
“别动。” 慕芷朝着星卓道:“不想你们家公子死,就乖乖地送我出去。”
星卓:“……”
“你还真是个……小骗子!” 褚长洲面色阴沉,瑞凤眼寒光泠泠。
“那得多亏褚楼主你,你既舍不得我死,作甚还吓唬我?!” 慕芷歪着头有点不理解。
说者无心,听者却觉暧昧。
褚长洲又极其不自然地红了耳根,咬牙道:“我确实、舍不得、你。”
下一秒,目光如炬,出手如疾风,慕芷不料陡生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