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巴森循循善诱,试图摆事实讲道理,把自己的担忧掰碎了填进弟弟嘴里。
“——不然你以为他是怎么死的?真是政治斗争,别开玩笑了。”
“难道……不是吗?”
凯恩斯默默放下手里用来补充能量的蛋糕。
“哎,或许我该早点和你谈谈这些事情的。”
巴森摇摇头,十分耐心地继续解释:
“你不能看到我能选格安就误以为自己也行,要知道高阶和中阶的生存策略完全不一样。我们还有一定的择偶范围。虽然婚配对象必然是高阶雌虫,但那是高阶里的中档到低档,总体而言还是有一定数量存在的。而像你和周易君这样的,基本上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必定要被那几个家族瓜分。”
“……哇哦。”
无言几秒后,凯恩斯发出惊叹。
“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理论?瓜分,这个词,好像有点不太好听啊。”
“你管它好听还是不好听,这就是事实。当初是雌父走的早,也没能料到你竟然能分化成高阶,我才没在这方面特意教育过你。”
巴森凑过来,伸出手指给了弟弟一个脑瓜蹦。
“耐心听我说。”
“嗯嗯,好,听着呢。”
闻言凯恩斯非常自觉地坐直身体,双手老老实实地放在膝盖上,静静等待兄长的告诫。
“你要记住。被议会长这样级别的雌虫抓住了,就算心里面非常不喜欢也不要自己反抗。可以偶然间向同级别的雌虫表达好感,但也不能做过头。总之,让他们之间相互解决。”
“……嗯,所以说我自己完全没有主观能动性咯?”
“都这时候了,你还要什么主观能动性,不怕死啊。”
“不是,我就是单纯地不接受一只雌虫的追求而已,怎么就沦落到生死存亡的地步了?”
巴森抿了抿嘴唇,似乎是想讲些什么出来,可看到弟弟略显稚嫩的脸又有些说不出口,只能长叹一口气。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当面对雄虫的时候,雌虫和雌虫才是真正的伙伴。”
“这我能理解……他们是既/得利/益者嘛。”
“甭管你给他们脑袋上安什么名词,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
“但那和不接受追求就有可能会死有什么关系?”
“你可真是个猪脑子。”
伸手拍了一下弟弟的头,巴森恨铁不成钢地低声说:
“看着那么聪明,劲儿都使到别的地方去了——还没听明白吗,这是雌虫间的内部斗争,雄虫不应该、也没权利参与。你一个连营养剂封条都打不开的家伙,哪儿来的资格去拒绝能把飞艇当面包撕的高阶雌虫?你羞辱了他们,还想着未来能有好果子吃?”
可……只是拒绝,难道就是羞辱吗?
而且我们不都是社会不同分工的一份子,这么说的好像……
凯恩斯想反驳,可那个从前世起就一直徘徊在他身后的阴影,那个在夜深时分总会浮出脑海、说不清也道不明的迷雾却在此刻突然消散开了。
是这样吗?
道理竟然如此简单。
为何当初自己明明没有罪责,却被贵族们一致认定流放;
为何进入黑牢后,狱警在私下里总会有意无意地说他是因为‘过于傲慢’才落得如此下场;
为何明明利益关系紧密的政治盟友,在听过自己想要和马库尔共度余生的说法后,转而表现得生疏起来……
他那时候就知道,这是对雄虫的某种歧视、是不可言喻的看低。
但他从没有想过,歧视竟然到了‘拒绝就是羞辱’这个念头早已成为雌虫共识、社会潜/规则的地步。
——哪儿来的资格?
哈!
怪不得,当初他和马库尔刚刚确认关系一起去见杰兰特·纳比时,这只之前素未谋面的雌虫竟然会在晚餐时分相当坦然自在地亲吻他的脸。
那时他刚来到虫族社会还没有多久,甚至因此一度以为这是当地的常见礼节。
现在看来,这倒的确是常见礼节。
——是雌虫看到同伴将‘礼物’带回巢穴时表达满意的礼节。
之前他还鄙夷过杰兰特·纳比的品德,觉得这个总会在自己兄弟面前肆无忌惮骚/扰雄虫的家伙指定是脑子有点问题。
啊,真的是错怪人家了呢。
凯恩斯的嘴角翘起来,紧接着塌下去,然后又咧开了。
他不知自己是该觉得好笑,又或者是觉得可悲。
“怎么了,傻愣愣的想什么呢?”
巴森握住弟弟的手,上下晃了晃让他回过神。
“这些事情我本来是打算和格安结婚后等你寄住进‘巢’里慢慢说的。当年雌父去世的早,我把你从‘巢’里带出来的时候年纪太小,这么些年都是和我过,你没经历过那些事情,自然也就不会懂。”
凯恩斯抿起嘴唇,若有所思的点头。
“我知道了。”
安静了几分钟后,他抬眼去看兄长,莞尔一笑。
“你放心吧,宴会的时候我绝对不会跟科尔涅利·拜格罗先生对着干。雌虫们有什么问题,就让他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