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轻染正安抚王妃,让她不用为自己担心,这时霍扶风来了。
“陆轻染,你还敢回来!”
霍扶风气冲冲的进来,那架势要打架似的。
“你现在就滚,马上离开王府!”
“扶风!”王妃皱眉,“染染是来我看我的,谁都不能赶她走。”
“娘,您还向着她,您可知道她跟我抢九殿下!”霍扶风气得跺脚。
“你和长宁王的亲事早就退了,没有抢不抢一说。”
“我不认,她就是抢我的人了!”
“行了,闹什么闹,你忘了以前你俩多好呀。”
“谁跟她好了!”霍扶风双手抱肩气呼呼的嚷着。
王妃瞪了她一眼,转而对陆轻染道:“你别管她,她就是爱发疯。”
“我和郡主有些误会,王妃别担心,我们俩会解释清楚的。”
“好好,但她要是欺负你了了,你跟我说,我饶不了她。”
“娘!”
霍扶风又委屈又生气,还想说什么,陆轻染起身推着她往外走:“王妃累了,让她休息吧。”
“你还敢推我!”
陆轻染直接将她推了出去,还回身关上了屋门。
“你……”
霍扶风刚要开口,又被陆轻染推到了正房外,直到来到廊子上。
“王妃体弱多病,长此以往,身子越来越差,只怕时日无多。”
霍扶风原本挽起袖子打算跟陆轻染干一架,听到这话,傻了一下眼,“你说我娘病得很重?不是风寒吗?能有多严重?”
陆轻染在旁边栏板上坐下,“难道你看不出来王妃日渐消瘦?脸色越来越差?”
霍扶风抿了抿嘴,在她旁边坐下,“我只以为她是因为跟我爹生气,等气消了就会好。”
“看来这就是病因了。”
“什么意思?”
“王妃心口郁结,无可排解,长期压抑,自然会生病。小病能治,但治标不治本,于是就经常生病,身子越来越差。”
“你是大夫,你能给我娘治好对吧?”
“我说了治标不治本。”
“所以呢?”
“所以要解开王妃的心结才行。”
霍扶风想到什么,怒火腾地一下起来,“都怪那个小贱人,不对,应该是老贱人!”
原来是一年前,王妃无意间发现自己的陪嫁婢女,一个声称嫁到东州下面郡县的人,这二十年来竟一直生活在西州,甚至家就在王府对面的胡同里。
而这个婢女有儿有女,甚至还有孙儿,正在享受天伦之乐。不但如此,她还有一位与她恩爱有加的夫君,这个夫君不是别人竟是平西王。
“我娘先时不解,这老贱人为何骗她说自己嫁到很远的地方了,为何这二十年来不与自己往来,甚至像是有意隐瞒她什么。之后我娘派玉嬷嬷跟踪她,然后就发现了我爹……”说到这儿,霍扶风气得一拳打在栏板上,“你知道他们俩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么,我娘怀我哥的时候,他们就在一起了。他们的大儿子只比我哥小半年。”
“我娘跟我爹大闹一场就气病了,病了三个多月,才慢慢好了起来。之后,她再没提过这事,我以为她已经释怀了。”
陆轻染皱眉,“怎么可能释怀。”
“我听玉嬷嬷说,当初那老贱人说要嫁人的时候,我娘把她的卖身契给了她,甚至还为她添了不少嫁妆。”
“那王爷呢,他怎么处理的?”
“呵,他说没把那老贱人带回王府,便是顾及我娘的感受,没让她难堪。所以这件事就这么过了,她也别让他难堪。”
陆轻染呼出一口气,“这大概就是王妃的心结所在了。”
“我去那胡同里闹了几次,老贱人扛不住搬到东城了,我本来想把他们一家赶出西州的,但我哥拦着我,说闹太大了,王府面上不好看。”
“他们估计脸面,却不理解王妃心里有多屈辱。”
“看来我娘没有白疼你,你知道心疼她。”霍扶风哼了一声道。
“不过你还是赶紧离开西州吧,这里不欢迎你。”
陆轻染笑,“我知道,你是怕我被你哥强迫,是吧?”
“我可没这样想。”霍扶风瞪大眼睛道。
“放心,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哥对我已没有那么多执念了。”
“当真?”
“嗯,不然我也不可能跟他来王府。”
之后两日,陆轻染一直陪着王妃,陪她在园子里散步,陪她谈心。再加上用药调养,王妃的身子好了一些。
这日下午,陆轻染小憩了一会儿便去了东院,见玉嬷嬷守在正方外,“嬷嬷,王妃中午可睡了一会儿?”
玉嬷嬷见到她,忙招手让她过去,还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