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为民女做主啊——”
江父到底是顾及着还有旁人在场没有动手,只恶狠狠地瞪着小厮,“混账东西!怎么连个女子都拦不住。”
小厮跪地求饶,“老爷,那女子高呼,若是有谁阻拦边一头撞死在江府门前。”
挺着孕肚上门讨要名分在江父看来算不得大事,此类混账事他也没少做。
只是当着满门宾客的面子,方才他又说什么做人清楚明白,面上青一阵白一阵。
那孕妇一路几乎畅通无阻地进来了,面色苍白,肚子看起来已经很大了,似乎是怀胎四五个月,额角被撞破了留下一条狰狞的长痕,宛若来索命的恶鬼。
她一下扑倒在地磕头道:“请江老爷为民女做主,民女本在酒楼卖艺,与公子一见钟情,有一夜露水情缘,公子曾许诺民女定要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让民女在乡下等着,可民女等啊等盼啊盼,再没等来公子。未曾想那一夜已怀下公子的骨肉,请老爷为民女做主。”
江父脸上铁青,狠狠瞪了江佑白一眼,女席上江侧夫人的面上也不大好看。
有礼仪约束着,众人倒也没大声议论,只与邻席小声耳语。
一片混乱中,沈卿云糕点只吃了一半便没了胃口,那孕妇凌乱不堪让她回忆起了前世自己狼狈的模样。
周遭有几个未出阁的小姐被这场面吓了一大跳,用帕子捂着嘴不敢看。
而江佑白静静站在江父身后面露不愉。
这个画面多么熟悉,那时她也是这样,如野狗一般跪地求那人帮帮自己,而那人高高在上的冷眼旁观。
重生后她一度反复梦及此事,反复惊醒。
男人就是这样,垂怜你时说几句不痛不痒的承诺,厌弃时便冷眼看着你为虚无缥缈的承诺发疯。
他们称呼她是疯子,说她是来索命的恶鬼。
只有沈卿云知道他们都说错了,她不是什么恶鬼,她只是一个被心上人抛弃的可怜女人。
她垂着眸子掩去情绪,手不自觉地微微发颤。
如坠冰窟,遍体生寒。
向烛一直紧密观察着四周,她本身就挖掘各类八卦有兴趣,小姐今日又特意叮嘱过,席间一举一动没有比她更清楚的了。
她凑到沈卿云身侧,耳语道:“小姐,大理寺卿女儿和扶风王在那孕妇来前一前一后离席了。”
沈卿云这才回过神来,饮了一口酒暖暖身子,不动声色地看了那两个空了的位置,宴席上一片混乱,众人一双双眼满是兴致都等着瞧热闹,一时间只有向烛注意到了。
思及前世他们二人的关系,沈卿云示意向烛小心跟去。
整个宴会乱作一团,还是江绾一反应快,主动闭门谢客,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又一次独担大梁,沈卿云看到高门主母不少对她露出了满意之色。
向烛悄悄回来了,附在沈卿云耳畔,“小姐,那二人竟在花园里抱在了一起!”
她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惊讶,既没料到那大理寺卿家的小姐方认祖归宗便同扶风王扯上了交集,也惊讶于二人竟这样迫不及待地在光天化日之下便搂搂抱抱。
将要离席时,大理寺卿女儿邻座的几个姑娘像是方才反应过来来,惊呼道:“叶欢呢?”
几个小姑娘家族没有大理寺卿强盛,受父母长辈嘱咐对这个方才认回来的小姐多照拂一二,没想到找不到人了,小姑娘年龄都不懂险些急哭。
沈卿云勾了勾唇,派向烛上前同她们言语不详的说了几句,几人便忙不迭向花园赶去。
她与江绾一自幼关系便好,没少来过江府,对江府还算熟悉,进宴会厅要经过那个花园。
段清淮还当真是有恃无恐。
或许让她的好妹妹和叶欢狗咬狗更有意思。
前世因沈家斩断的姻缘,便由她祝一臂之力吧。
等沈卿云只比那群小姑娘晚到一会儿,刚巧看见那几个姑娘撞破段清淮与叶欢亲密抱在一起的场景。
这世段清淮宛若被下了降头,在花园中便堂而皇之的与叶欢拥抱在一起。
也是在看见被撞破后段清淮将叶欢挡在身后时沈卿云才懂。
这是段清淮思索再三为自己选的正妻。
“叮——”簪子落地发出声响,沈卿云气得满脸涨红,连带着眼角都泛着一丝粉,尽管这样她还是谨遵礼仪,“扶风王,臣女知您身份高贵,私下行事臣女也不敢妄议,但臣女为妹妹讨一个公道,王爷还同臣女的妹妹有一纸婚约,怎能同旁的女子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
她眼角泛着泪花,连带着粉嫩的鼻尖泛红,看上去楚楚可怜,只让人忍不住赞同她说的没一个字。
段清淮本就对沈入画厌弃,眼下不得不择中挑选这个自幼长在乡下的野丫头,本就烦闷至极,一咬牙狠心道:“本王与柳姑娘早已私定终身,不多时本王会亲自向父皇求娶一纸婚书,八媒六聘一件不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