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一新的床铺,从房间里出来,说:“大姐,给你添麻烦了。”
兰芝听弟媳说这话,连忙说:“看俺妹说的,这是哪里的话;爹和娘离得远,家里也不能给你们添置什么,你这样嫁给了四弟,倒真是委屈了你。”
“在泰州听民福经常说起大姐,夸大姐聪明又能干,这回见了大姐,才知道您比他嘴里说的的还要好。” 弟媳徐耀华称赞着大姐。
当天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边吃着晚饭边聊着别后的陈年旧事。
仝民福饶有兴趣地说:“广良哥,还记得你在扬州住防的时候嘛?当时我也在扬州当兵。星期天我去看你,你跨着卡宾枪神气地从小洋楼里出来接我,那情景到现在我还记忆尤新呢。当时我好羡慕你呢!你要知道,我当了几年兵,只摸过步枪。这好几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么威武、气派,我和耀华要好好敬你一杯酒,祝你和俺大姐永远恩爱如初,白头谐老。”
“四弟,你过奖了。你不知道,当兵十几年了,整天风纪扣扣得整整齐齐的,俺都有点当够了。不像你现在,穿什么都能出门。我还羡慕你呢!来!我和你大姐一起祝你们新婚快乐!工作顺利。” 陈广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仝民福笑着说:“广良哥,看你说的,如今你和大姐的生活,多少人羡慕呀。再给你说个当年笑话,那时候听人说,你们住在那个小洋楼里不用上茅房,就在楼里解决。可把我们新奇坏了,心想那楼里得多脏啊,还能住吗?”
陈广良故意逗仝民福说:“你现在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哈哈哈……”俩人不禁大笑起来。
“注意!现在是吃饭的时候。”仝兰芝拿起筷子敲击着桌子 说。
“就是的呢,吃饭时候不该说这话。大姐!你批评的对。”仝民福立刻歉意地说。
徐耀华给小芳夹了一口菜,打了仝民福一下,说:“看你,高兴地过头了。”
仝兰芝一会里一会外地忙着炒菜。
仝民福放下酒杯又说:“广良哥,俺大哥人太老实,多亏你帮助在南京才有了份工作,爹和娘在信里可没少夸你呢,你给家里帮了大忙了,俺再敬你一杯,俺先干了。”
忙完了菜,仝兰芝也坐下来,左顾右盼地举起酒杯,说:“四弟结婚成家立业,这是家中的大喜事。大姐祝你们幸福美满!来,共同祝俺们日子越过越好。”
“嗨!四弟,你咋还一家人说两家话呢,只要我能办到的事绝不含糊。来!俺俩再喝一杯。” 陈广良说完便一饮而尽,几杯酒下肚,陈广良明显话多了起来:“四弟!你能来,我和你大姐太高兴了,你这刚结婚有啥困难尽管说,我有一个绝不说有半个。”
仝民福马上接着说:“广良哥的为人,当年在扬州时俺就领教了,那个翻毛牛皮大头鞋,那可是你在朝鲜作战时发给你过冬的,你都没舍得穿,却舍得送给了俺。”说着说着仝民福眼眶湿润啦。
仝兰芝说:“你小,疼你是应该的;但是,你们不知道他有时会做烂好人,大街上遇到那些认识都不认识的人他都能把钱给人喽。”
仝民福说:“广良哥,以俺这几年工作经验看,你的群众基础肯定是没得说,但在有些领导那里就不见得了。”
“吃亏是福,这是老父亲说的。” 陈广良笑了笑说。
徐耀华离席找正在烧汤的大姐,说:“大姐!民福的性格其实也是这样的,你听,他还在那里劝姐夫呢。”
“哈哈哈,这才叫一家人呀。” 仝兰芝笑着说。
一家人你一杯我一杯的,推杯换盏地喝到了半夜。
休息一夜后,大家都清醒了,吃过早饭陈广良上班去了。
仝民福准备到栖霞山采石场看望一下大哥,仝兰芝顺便给大哥准备了一点吃的。
栖霞山距离鼓楼还有一段路,仝民福转了三趟公交车,好不容易到了栖霞山采石场。
他逢人打听着大哥,在工友的指点下,到了仝民康所在的工地。
工长却告诉仝民福,仝民康今天一大早请假去市里了,说是去见什么人呢。仝民福知道,大哥是去大姐那里会自己去了。
仝民康自从接到小弟的来信,就天天算着日子,他估摸着小弟这几天该到南京了,所以一早就请了假。
仝民康在大妹家吃过午饭,左等右等不见民福回来,懊悔早知道就在工地等着小弟了。下傍晚,仝民康只好告别大姐和弟媳回工地去了。
仝民福匆匆赶回来,终是与大哥错开了,他也懊悔不已地蹲在地上。
仝兰芝拉着四弟的手,说:“四弟,大哥他也非常想你,他看你成家了,很为你高兴。他没有见到你,但他见到了耀华妹,他对俺说,你好有福气,娶了这么好的媳妇。大哥和我们不一样,他耽误一天工就少挣一天的钱。你要理解他,不要怪他。”
“大姐!俺不怪大哥,就不知什么时候俺兄弟俩能再见面了。”仝民福还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