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若再弄出几个孩子来,那贱妇永远也别想与小皇帝和好,就算自己这个太皇太后死了,她也别想翻身……
“大娘娘,要上朝了。”
吃过早饭,刘太后又逗弄了一会儿小皇帝,很快就到了朝会时间。
刘太后起驾紫宸殿,刚刚升座受完朝礼,就见包拯出班奏道:
“太皇太后,臣包拯弹劾高乐侯刘美。”
“此人愚蠢无德,只因是皇亲国戚,便登高位,实乃国之蠹虫……”
上次刘美手下的禁军犯事,包拯刀铡发配,一点情面没给,还盯上了刘美这个新上任的殿前司副都指挥,几乎日日上奏。
这次包拯也是发了狠,上来就是愚蠢无德。
如此恶评刘太后唯一的兄长,不啻于当众打她的脸,此时,刘太后的脸色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她强压了压怒火道:
“包卿暂且退下,待散朝后哀家自会叫来高乐侯,当面告诫,让他给包卿陪罪可好?”
听到这话,包拯顿时激动起来,义正辞严道:
“高乐侯非是得罪微臣,而是得罪了黎民百姓,得罪这大宋的江山社稷!”
“太皇太后一日不罢高乐侯,臣一日不会停止弹劾……”
此话一出,差点没把刘太后气死。
谋划夺宫之前,她本已和王延龄说定,对方掌朝,自己掌军,没想到王延龄连自己的学生都管制不住,让她极为不悦。
见包拯咬着死理咄咄逼人,她不由暗下决心,等处理完狄青,就把这包黑子也贬出京城。
正这时,贺剑章突然出班道:
“包拯,你放肆!犯事者你已处置,太皇太后也答应劝导高乐侯,你为何还要揪住不放?你是想替太皇太后掌朝吗……”
见包拯怒目圆睁,想要与贺剑章争辩,王延龄连忙出声道:
“够了,昨日北辽与西夏使者已手持国书抵京,或有要事,还是先召见他们,其他琐事之后再议。”
“希仁先回朝班吧,娘娘既已有令,就再给高乐侯一些时日。
说着,也不等包拯回复,直接请示刘太后,召见两国使臣。
包拯虽有不甘,但也不想在外使面前表现出朝廷失和,只得回班忍耐。
西夏这次派出的使者是计院主事张延寿,辽国是常来大宋的出使的耶律义先。
上次出使,他挑衅曹斌被踹下战马,丢了个老大的脸面,差点被辽帝解职,多亏他兄长受辽帝器重,才有了再次使宋,戴罪立功的机会。
行礼之后,他大略往殿中扫视一下,见曹斌果然不在,心里顿时轻松不少,随后就取出国书朗声诵读了起来。
这是一封道贺书,恭贺大宋清除乱政,圣主临朝,贤臣辅国。
贺书中将刘太后说成了女中尧舜,将王延龄夸成了周公在世,溢美之词滔滔不绝,听得刘太后与王延龄眼泛喜色,心怀大畅。
尤其是王延龄,最讲究一个“以德服人”,能够得到敌国如此夸赞,差点让他达到人生巅峰。
见王延龄志得意满,还有不少大臣露出与有荣焉的表情,寇准却心中腻歪。
辽夏为什么如此称颂?
还不是王延龄对他们妥协退让,能让他们得到好处?
想到王延龄急匆匆召见两国使臣,寇准甚至怀疑他早就知道辽夏出使的目的,借此稳定大宋朝堂,攫取声望。
此时此刻,他颇有点心灰意冷,后悔支持王延龄了……
他与包拯不同,对高乐侯刘美的事没那么在意,对贬斥曹斌的军中旧部,削弱他的军望也乐见其成。
最让他不爽的是刘太后和王延龄对辽夏的妥协,还有王延龄对江南市舶司等地的处理方法。
寇准虽然对曹斌的作风看不太惯,但却对他的生财之道十分推崇。
今年朝廷的财赋危机刚刚得到缓解,正是求稳的时候,他王延龄派人掺沙子也就罢了,还迫不及待得改变曹斌定下的地方新政。
在寇准看来,王延龄这就是为了排挤曹斌而越权伸手,私心太大……
好半晌,辽夏两国使者才将国书念完,耶律义先又提出辽国财用不足,暂缓还款,再借一百万贯钱粮的要求。
上次辽宋之战后,大宋虽然惨胜,但也将岁币改成了借款名义,现今本已到了归还日期,没想到辽国非但不想还款,还要再借。
王延龄正要开口,寇准却忍不住了,怒斥道:
“辽使住口,你辽国这分明是打着借款的名义向我大宋强索财货……”
大宋自己的日子都过得饥一顿,饱一顿,哪能任由辽国诈取钱财?更何况辽帝还计划着攻打大宋的盟友,这不是资敌吗?
义先闻言,却脸露冷笑:
“寇大人,我国南院军资短缺,军中尚未凑够过冬饷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