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搞的鬼,我们就这么白白放过他吗?”邢夫人的话萧天启半句没听进去,义愤填膺地叫道。
萧监林略带担心地握住邢夫人的手,嘴上却与萧天启站在一路:“她这段日子是嚣张了些,都敢在陛下面前同我摆架子,就算此事与她无干,也应该给她点教训尝尝,让她知道谁才是这个萧府的主人!”
“没错!”
邢夫人猛地将手从萧监林手中抽出,她说得话这父子俩半句没有听进去。
此时无论做什么都于事无补,又何苦打草惊蛇惹怒萧小河?
失败一次对邢夫人来说打击不小,但并非不可承受之痛,静待时机东山再起,邢夫人不信她斗不过比她小二十岁的萧小河。
只是……邢夫人看萧监林与萧天启上下相传的兵痞样,顿时一阵头疼。
劝是劝不动了,邢夫人干脆决定眼不见为净:“我身子不适先回去了,老爷,你是小河的父亲,教育他是情理之中,只是还望拿捏好分寸,莫要闹得不可收场。”
“夫人若是实在难受便去请医师看看。”萧监林有模有样地与邢夫人对着互行一礼,“夫人讲的我记住了。”
萧监林出身乡野,能先后得到王氏、邢氏两位大家闺秀的青睐与其嘴上功夫密不可分。
不过嘴上答应,背地里做不做那便是自己的事儿了。
“叫萧小河过来!”萧监林向侍从吩咐道,“将家法一并呈上!”
萧天启一听这个来个劲儿,掰着指头补充道:“将鞭子、板子、长杖、拶指……全都拿来!谁让他对父亲不敬,今日定要让他心服口服!”
侍从听了这些心中一阵哆嗦,心道萧小将军真惨,摊上了这么个偏心的爹。
萧小河和萧天启谁更靠谱,他闭着眼睛都能选出来!
真搞不懂这些大人物的想法,侍从默默摇头,见萧监林并非反对,只得低着头退下派人准备东西。
今夜萧府注定无眠。
*
“将军,您莫要笑了!”
铁向褴看着笑了一路的萧小河,又羞又恼,却又不敢真的拿萧小河如何。
“我第一次见月儿那么慌张,见了你跟见了鬼似的!”萧小河笑得小腹隐隐作痛,一想到方才月儿的表情,笑得更是厉害,“日后和燕军打仗,哪里用得着咱们动手,直接把穿女装的铁大副将放到阵前,让燕人活活笑死!”
“将军!”铁向褴发现越反驳萧小河笑得越厉害,决定以牙还牙,“将军也穿着女装和属下一起站到阵前,想必能事半功倍呢。”
“好主意,下次你我就试试。”
“……”
他忘了萧小河的脸皮有多厚,这样的攻击对她的杀伤力为——
零!
萧小河正一头栽倒床上,门外传来一阵喧闹,铁向褴加快脚步走了出去,很快又推门进来。
“将军,正厅那边萧监林传话,说让您过去。”铁向褴回想了一下方才侍人欲言又止的眼神,“听那小子说将军派人取了好多好多刑具,恐怕不妙呢。”
“本将军知晓了。”萧小河躺在床上不为所动,“你现在告诉他本将军正在起床,很快就去。”
“是。”
侍人将话传了回去,萧监林与萧天启对视一眼,皆正襟危坐地等着萧小河到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屋外的树影随着萧天启一个个哈欠着变换了位置,萧天启一开始挺直的背也渐渐弯曲,眼睛合拢又猛地睁开,又闭上,再挣扎,其中滋味,自是难忍。
“去催催。”萧监林终于也似忍不住了般发话,二人早没有方才威风凛凛。
与此同时,萧小河在床上呼呼大睡,软绒绒的被子包裹在身上,浑身的疲意都在其中释放,甭提有多欣然。
“将军。”铁向褴戳了戳萧小河,“外头来人催了,咱们要过去么……”
“和他讲,本将军正在穿鞋!”萧小河翻了个身半梦半醒嘟囔道,留给铁向褴潇洒地背影。
“是……”铁向褴感慨,不愧是将军,起床能起半个时辰,穿鞋他保守估计得一个时辰起步。
穿完鞋还要穿裤子,穿完裤子还要穿衣裳,穿完衣裳还要洗脸……长夜漫漫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