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奴?”
萧小河突然插入的声音大了让屋内几人心都漏跳了一拍,黑鹰一向自得为大燕第一轻功高手,可,可却连萧小河靠近的脚步声都没有察觉!
青燕更是骇然不已,许凌与黑鹰二人竟都未察觉到萧小河的到来,那他究竟听到了多少......
“甚么侍奴?”其实萧小河刚回来不久,重要的字一个字儿都赶上,只模模糊糊地听见了侍奴二字。
所谓侍奴,与那前朝所说的面首一般,常是富贵人家的小姐所豢养的,不过虽如此说,侍奴虽上不得台面,但地位仍比名正言顺的妾室要高,全凭身下那个把儿,平白就高了身份,有的还耀武扬威,拿捏起主子也非常事。
萧小河再一看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有几分武功,长得也还算凑合,只是未曾想许凌在嫁给他之前竟有倾心之人。
这简直......
简直.......
简直正合她意!
萧小河简直要高兴死!!
这样一来,反倒不用她费心心机寻什么借口,简直解决了她一大难题。
“你与他......罢了,不必多言,原来我竟是那棒打鸳鸯的奸宄。”萧小河装作苦笑连连,许凌反应飞快,很快就知晓萧小河误会了什么,但如此情形也只有将错就错一条路可走。
青燕随后恍然大悟,萧小河若是听见全貌定非此般反应,她只犹豫了一瞬便下定了决心,跪下哽咽道:“将军,公主与阿黑……虽有情愫,但并未发生甚麽苟且干系,只不过这人偷偷照顾过公主几年,少年间的感激之情罢了,将军莫要误会!”
黑鹰听见青燕此话险些一口老血将自己闷死,但感受到许凌满是压迫感的目光降落在他身上,只得硬着头皮道:“正是……正是如此……”
萧小河啧了两声,此刻她的吃瓜心大作怪,没忍住道:“那黑兄啊,你今日前来是为何啊?”
青燕知道黑鹰除了轻功一无是处,生怕他说出什么圆不过来的荒唐事,抢过他话茬道:“阿黑不过是来与公主道别,奴婢一时心软未曾叫人将他拿走,此事都是奴婢的不是!望陛下饶过公主与这小子一回,若为此般小事惊动了夫人与陛下,可叫人白白看了将军的笑话!”
萧小河点点头,也不知有没有将话听进去,她继续追问黑鹰道:“黑兄,此次一别,你欲去往何处?”
“他……”青燕刚开口,萧小河就笑着打断了她:“青燕姑娘,我是同黑兄说话呢。”
黑鹰讷讷道:“去……去塞北,行商或是想法子参军,离开京城这伤心之处……”
“世上最悲苦之事莫过有情人同处地天之下,同望一轮明璧,此生却永不得相见。”萧小河嘴上说的感伤,心中却一片阳光明媚,“这样吧,你就以我清客身份在萧府住下,黑兄意下如何?”
“这……这……”黑鹰瞠目结舌地看着萧小河,只见萧小河神色哀婉中带着真挚,好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黑鹰对萧小河的印象发生了复杂的转变。
“将军真是君子啊。”黑鹰喃喃道。
“既然黑兄如此说,那便定下吧!”萧小河不给青燕开口的机会,揽着黑鹰的肩就向外走去,“青燕姑娘伺候公主歇息,我带黑兄下去安顿。”
黑鹰受宠若惊:“这哪里使得!”
他武功不赖是真,但无论在许凌这还是大燕只是个武人,一向没什么地位,哪里受过这般礼遇。
萧小河搂着黑鹰用脚勾开了门,一下子对上守在门口铁向褴愤然的双眸。
“呸!你个不要脸的小人!”铁向褴涨红了脸,用着平生想到最恶毒地话骂黑鹰,“就你这幅模样,滚回你的猪栏兔子窝!比不上我们将军万分之一!”
“你你你——”黑鹰指着铁向褴,萧小河在他之前训斥铁向褴道,“对我的贵客尊重点!”
“将军——你怎如此……如此……窝囊!”铁向褴控制住自己被气得发抖的手,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会有人放着将军不喜欢,去喜欢旁边的黑煤球,“这事儿就是公主不对,就算传到陛下那,也是将军有理!”
“都是一家人,哪有那么多对对错错。”萧小河嬉嬉笑笑的模样简直要将铁向褴气死。
气又如何,打也打不过,骂也不敢骂,只能将眼睛瞪得滴流圆,跟在萧小河与黑鹰的屁股后面。
临走前不往瞪了许凌与青燕一眼。
“这事儿算是过去了?怎么事情发展得如此……奇怪……”青燕不可置信道,“如若真是这般过去了,那萧小将军倒真称得上一句……宽宏大量。”
许凌坐回床上,他不知萧小河听到了几分,也不知他为何没有计较,他一直在回想萧小河方才说的那句话。
“世上最悲苦之事莫过有情人同处地天之下,同望一轮明璧,此生却永不得相见。”
这话似乎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