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皇后才刚开口,“二郎,我也是气糊涂了,说的话你别多心。”
接着就注意到,这航站楼似乎哪里不对。
准确的说,不是某一个特定地方不对,而是哪哪看着都不对。
别的不说,这首先,首先就是这里的门窗!
确切的说,这“航站楼”的一层处甚至压根都没有门窗,而是到处都是巨大的玻璃!
当然了,只有两面——这正是刚刚进入这航站楼的时候,长孙皇后没有发现这些玻璃墙壁的愿意之一。
至于原因之二,则是因为这天虽然天色已晚,但里边还是有不少人。
这个人数,和长孙皇后,对圣女港这片自己几个儿子都痴迷不易的地方的观察结果,倒也相符,还是相当热闹的,刚才有行人走动,自己还真没注意到。
可行人略微露出空隙,这景象于是也就露出来了,这一看之下。
不看不知道,看了简直令人触目惊心。
因为在长孙皇后印象之中。
长安最好的玻璃,尤其是这种平板玻璃,一般也就是一小块。
如果是平整程度达标,在这方面比较好看的,那一般来说就会被镀上一层东西,做成镜子——效果比铜镜厉害百倍不止,镜中之物与任何东西的本体都是全然一样,明暗色调统统一致。
但这么好的镜子,或者说这么好的,长安俗称“平板子”,一般尺寸也就在巴掌大小,至于更大的,比如像书本大小的,乃至更大一些的,那就只有宫中才有了。
至于不那么平整的,一般来说就不被做成镜子。
但是,即便是不做镜子,用来敷衍门窗的那种玻璃,尺寸也极少能超过这个规格。
而长孙皇后所用的玻璃镜,则是长安的顶尖极品,一块与人等身大小的镜子!
这么巨大的尺寸,那就是,无论是平整还是不平整,在长安都绝难见到了,某种意义上说,这是“珍品”。
和任何一种古董、金银珠宝之类没有什么区别。
即便是这样,那块镜子的尺寸,对长孙皇后来说也就那么回事,可李盛这“航站楼”里的镜子,或者说玻璃就不同。
这里的玻璃竟然是每一面都如同墙壁一般。
没错,和一名女性体型差不多的镜子,在长安是珍品,而在李盛这航站楼里,更为巨大的玻璃竟然被用来做墙壁!
这是一层,是主要供往来之客短暂休息的,因此建造的十分宽敞高大。
换句话说,这个巨大的“犹如墙壁”,真要算起来,还比一般的墙壁都更加巨型。
长孙皇后看的两眼发直。
这也太夸张了。
盛儿这孩子,竟然已经将玻璃这东西,做到这等地步了?
想了想,长孙皇后不由拉了李二一下。
“二郎你看,”
李二正在闷闷的生气,出神发呆,忽然被长孙皇后这一拉,顿时不由转头,显得有些诧异,“怎么了?”
“二郎你看那些玻璃,就是那边,那两边的墙壁。”
“我看看,这?!”
李二循声一望,第一时间还被行人挡住了,一下子没看到什么。
但第二时间,行人一过。
霎时间,似有若无的、明晃晃的巨幅玻璃就显露而出,无比震撼的一幕就这样出现了。
是真正的,无比震撼的“一幕”长长的,巨大的玻璃墙壁!
李二一看,瞬间就傻眼了。
这自己在长安一阵子没出来,外面制玻璃的手段已经高到这等地步了????
这特娘的怎么看都是两片长长的巨大的墙壁吧!
这一瞬间,李二甚至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这玩意。
这个什么“航站楼”,该不会突然塌掉吧。这就两面墙啊?
就两面墙,这楼真的安全吗?
李二简直是瞠目结舌!
抬头望着高高的,几乎显得高不可攀的天花板,李二甚至觉得,不知道是自己搞错了还是什么回事。
怎么总觉得这些玻璃,随便运一块到海外,都能分分钟卖出天价呢?
比如说和这些玻璃等重的黄金什么的。
这个念头一出现,简直就跟长了草一样,在李二心头不断生长,蔓延,渐渐的连这楼会不会塌都顾不上了。
李二失神的喃喃自语,“这楼要是不塌,这玻璃墙贩到海外,岂不是。”
“这位老哥,你这话说的就外行了啊。”
李二正在目瞪口呆呢,忽然就听到身旁一个声音。
转头一看,却是个一身绫罗、但脸上肤色却是黝黑的汉子。这汉子身形干瘦,肤色一看就是饱经风霜,明显属于穷苦人家,但却穿的异常昂贵。
李二见状也是不由得一愣,接着就听对方说道,
“这航站楼啊,使用这些大面积的落地玻璃,虽然有一定风险,但整体也是符合结构力学的,各处墙壁和廊柱其实都有不同加强。”
“总之,别说是平时了。”
“这圣女港啊,就算是地牛翻身!翻到八级,这航站楼也能抗住。结构力学,明白了不?”
这汉子给李二一阵科普,话还没说两句就给李二科普晕了。
这都啥,啥,说的都是啥!
什么结构力学,这咋又出新词了!
李二听的又是恼火,因为他突然发现从最开始认识的时候起,自己每次一到了李盛这小子的地盘附近,就变得全无见识,跟王朗骂诸葛亮似的,直接成了乡野村夫了。
然后,最可气的是,李盛这小子他又,他又压根没有骂过自己,这都是自己遇到的!
换句话说呢,某种意义上,只要到了李盛这小子的地盘上,自己就真成了乡野村夫了。
李二岂能不气!
不过这汉子走后,李二还没来得及发火,就见到长孙皇后讶然的看着地面。
“二郎,你看这地板!”
李二还没来得及继续加大力度生闷气呢,就被长孙皇后一声呼唤引开了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