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临阵跑路就算了,偏偏这跑路的还是大唐的禁军!
这可是大唐禁军啊混蛋!
大唐禁军跑路就算了,偏偏带头的还是尉迟恭!
这货到底是……
众人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尉迟老魔这货怎么可能跑路。
紧接着李道宗等人就知道自己看错了,因为尉迟老魔脸上的嬉皮笑脸之色快速消失,变得惊恐万状。
而且跑着跑着,还开始大叫起来。
这直接给李道宗等人整的就有些懵逼,这特么的到底是……
远筒放下,李孝恭眉头紧皱满脸阴沉,目光左右四下扫了一圈,不悦道,“吴国公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谁知道?他最近……”
话还没说完李孝恭就不想说了,这特么的太离谱了。尉迟老魔这个货……
不管他有什么意图,那也不能就这么临阵跑路吧。
这特么的还觉得自己不够丢人似的,一边跑一边大喊大叫,好像就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临阵脱逃……
李孝恭心中疑惑,而接着下一刻也就看到了其他人的目光,其实也和他一般无二,也都是十分疑惑。
李道宗满脸哀叹,“无论吴国公和英国公是怎么想的,既然出征首战就打成这个样子,那也没啥可说的了……两位郡王,众目睽睽啊。”
两位郡王一个是长乐北山郡王,一个李孝恭河间郡王,闻言都露出了沉重之色。
这么明着临阵脱逃,那只怕大伙即便念着旧情要保护一下,都做不到了。
这是三十万大军集结以来的首战,首战不说一定要有一场大捷,但起码不能望风开溜啊。
这几十万双眼睛看到了,要是不严肃处理,日后可怎么跟这么多将士们解释?就因为尉迟老魔资历深?
但想想要给尉迟老魔军法处置,众人又都觉得心头沉重。
一方面尉迟这个老奇葩也是世袭国公,陛下封的,虽说将领带头临阵跑路绝对是死罪——不用翻书查资料,任何人都能知道,自古的任何一路军队的任何一套军法,只要有“军法”这个东西存在,第一条就肯定是跑路杀无赦,区别无非是直接处决或者收押等上一波军事法庭再处决的区别而已。
另一方面就是尉迟老魔这毕竟是大伙多年的袍泽,同甘共苦不是一天两天,不是一月两月,不是一年两年,甚至不是十年二十年,是差不多一辈子。
就这么要处决这么多年的袍泽,心里那感觉还真是……
李道宗甚至都有些不忍的别过了脸,心中简直有一股悲凉。
这老伙计究竟怎么想的,英武了一辈子,现在搁这晚节不保……但话又说回来,也没见这老货来的路上有啥心理问题啊……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
李道宗一声长叹。
“唉!……”
不过。
就在李道宗这声叹息刚刚出口的一刻。
他就听到身边,传来了齐刷刷的一声“咦?”
这让李道宗瞬间恢复了精神,连忙转过头,接着就见刚刚还在面面相觑的众人,此刻都齐刷刷的望着……
十里地外的荒野中,尉迟恭的方向。
接着下意识的好奇,他也跟着望了过去。
这一看却就更加感到一股奇怪了,尉迟恭这时候竟然也驻马不动,而那颗素来胡子拉碴头发凌乱,表情总是有点搞笑的大脑袋……此刻也怔怔的望着某个方向。
而不光是尉迟老魔,还有他麾下的所有禁军兵卒,此刻也都跟着主帅望着那个方向。
而那个方向……
先前李绩带着五千兵马杀了出去,是一路迂回到了玄菟城西面,而此刻尉迟老魔这一路偏师,则是往东。
而尉迟老魔,以及他麾下的一千多禁军兵卒,此刻望着的方向……
赫然便是玄菟城的南侧,正对着北上的唐军主力的正门所在!
玄菟城南门……
李孝恭,李道宗等一众人都不由得跟着尉迟老魔的目光向着这个方向忘了过去,这一望就看到,玄菟城的南门……
城门之上,是“玄菟城”牌匾,以及也在四下观望全局情况,居中坐镇指挥的守军将领。
似乎是察觉到了一瞬间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发愣,这守军将领也呆了一下,接着下意识的转头左右看了一眼,满脸疑惑的询问左右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敌情……
而答案当然是没有,因为此刻连李道宗脑海里,也全是问号……
南门正对着大唐禁军主力,乃是最为要紧的方向。尽管打消耗的李绩在西门外不停下令放箭,而尉迟敬德的一千多人则摸到了东门,但守军将领显然也很有逼数,知道真正的大患永远是来自正面的敌军主力,其他一切都可能是骚扰,因此最多的兵力就在南门的城楼上,而不是其他位置!
此刻南门城楼上的守军将领,
和南门之外的荒野中的大唐禁军。
两方大眼瞪小眼,想看两懵逼……一时间竟是谁也不知道对方盯着自己是要干嘛。
而李道宗突然看向尉迟老魔,心中渐渐的再度泛起疑惑,这家伙……临阵跑路的概率实在是不高,真的说不过去,那既然这样……这货究竟葫芦里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