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的跌倒
反复几次之后墨瀚终于放弃，用异常强壮的双臂代替双腿支撑着身体立了起来。
被长发遮掩大半的脸面上，一双血红无瞳的眼眸死死的对着开口说话顾惊春，嘶哑丝毫不似人的声音响起：
“顾惊春，没想到还能再次看到你。
“你现在来干什么？
“我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你拿走了。
“我早就料到了，所以在你来之前我就将一切都摧毁了。”
顾惊春脸上看不出悲喜，对着墨瀚说到：
“别再执迷不悟了，现在收手或许还能挽回。”
“啊哈哈哈哈哈。”在一阵刺耳的笑声过后，墨瀚扭曲的身躯颤抖了起来：
“来的及，哈哈哈，来的及。
“你现在对我说来的及，你早干嘛去了？
“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
“迟了！”
顾惊春叹了一口气，脸上流露出些许不忍：
“你女儿墨烟霞来找你了，就在山脚下的村子里。
“放弃吧，一切都还来的及。”
墨瀚在听到墨烟霞这个名字时，身躯为之一滞，嘴中开始低声嘟囔起来：
“霞儿，霞儿来找我了。
“就在山下，就在外面。”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声音响起：
“住口！”
墨瀚后背的巨大肿物开始颤抖起来，随后墨瀚竟开始自言自语了起来：
“他在误导你，你怎么不长记性。
“他当初怎么对你说的你难道忘了吗？
“可万一是真的，霞儿就在外面。
“真是没用的东西，他只是在要挟你，就和当初一样。
“你若还信他，就算出去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只有拥有实力才能改变这一切。
“你忘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吗？
“将他杀死！
“将给你带来镣铐的人杀死才能改变！”
墨瀚不再低语，身躯也一动不动。
齐重山看向顾惊春，顾惊春脸侧向一旁，双眼闭上犹豫片刻。
再次睁开之时对着齐重山点了下头，下个瞬间两人就已经从原地消失。
紧接着矿洞内一声怒吼。
元气碰撞之下产生的乱流，直接将齐平安冲击的退了出去。
洞内地面上的部分结晶，也在冲击下碎裂朝着四周墙壁迸射。
这让想要观战的他心中有些无奈。
在这种程度碰撞下，迸射的结晶碎片已经可以轻松杀死他了。
这就让他无法直视矿洞内的打斗，只能凭借元气的波动和声音来判断。
就这么在远离底部洞口的位置，等了大约有一盏茶多的时间。
洞内的声响和元气碰撞所产生的波动才逐渐弱了下来。
期间因为震动的原因，不断导致矿道出现坍塌。
为了方便后续的跑路，他一直在做清理。
等到动静完全消失，齐平安小心翼翼的靠近洞口。
先是随便抓了一个石块扔了进去，见没有反应才一点点探头观察情况。
这一番交手下来，仅从造成的损害就已经能够想象的到激烈程度。
半椭圆形的空旷矿洞已经被打成了原本三倍的大小。
地面上四处散落着结晶碎片和坍塌而下的岩石。
靠近边缘的位置，齐重山正上半身赤裸，浑身布满伤口和鲜血的跪坐在地上，用元玉恢复。
相对中心位置的岩石上，顾惊春手持长剑抵在墨瀚脖颈处，状态看起来还算不错。
墨瀚一只手支撑着身躯，由于头发的遮挡看不见脸。
只能模糊看到似乎是将头抬了起来，嘶哑的声音响起：
“动手吧，你我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就如同当初夺走我所拥有的那样，将我的性命也夺走吧。
“不管是真是假，我现在都已成这副模样。
“烟儿是不会接受我的。”
墨瀚话音落下的同时，没有丝毫犹豫，顾惊春持剑的右手猛然握紧。
剑刃白光闪烁，却在即将彻底挥下前的片刻，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