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哥,下工了,有空喝点?”
“改天吧,我请你!”
王德发笑着和工友打着招呼,熟练的跨上小电驴驶出工地。
十块钱的猪头肉,外加十块钱的凉菜,两瓶啤酒,四个馒头,这是王德发的晚餐,至少在别人眼里是这样的。
王德发是这里的老租户了,在众人的印象中,他就是一个爱笑的胖子,整天叼根烟,对谁都笑眯眯的,活像一个弥勒佛。
回到出租屋后,王德发收敛笑容,整个人变的阴沉起来。
他没有吃在街边小摊上买的猪头肉和凉菜馒头,而是一股脑倒进了狗盆子里,一旁的大狼狗立马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啤酒也被他倒进了厕所,瓶子则随意的丢在地上。
和大多数懒癌晚期一样,王德发的宿舍是典型的脏乱差,床上的被褥黑的都已经看不出来原本的颜色,地上堆满了垃圾,易拉罐,啤酒瓶,烟头就这样胡乱的扔到地上。
地板上各种不明液体混合着,整个房间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大狼狗的吃喝拉撒全部在狗笼子里,王德发也没有清理。
再加上窗户紧闭,整个出租屋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恶臭。
王德发好像已经习以为常,洗完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和自己养的大狼狗玩耍了一会。
大概一小时后,
王德发才重新出现在走廊,靠在门框上,嘴里叼着烟,眯着眼睛,不紧不慢的打量着走廊的情况。
眼见四下无人,
他迅速的打开对门的房间闪身进去,随后关上门,整个过程丝滑无比,显然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楼梯的拐角处探出一个身影,望着王德发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
这个身影正是林风。
暴躁老哥透露的信息中,王德发就是他的上家,至于再多的他也不清楚。
据暴躁老哥交代,王德发这个人十分谨慎,两人从来没有正面接触过,他需要的时候都会将钱先放到对方指定的地方,过一天再去取东西,对方住的地方也是他无意中得来的。
易容成农民工的林风手里拎着一大瓶老白干出现在走廊里,浑身酒气,每走两步就要停下来喝一口,实则趁着喝酒的功夫打量着走廊里的情况。
他并没有看到王德发闪身进入对面房子的情景。
林风慢悠悠的晃到了王德发的出租屋前,屋内的大狼狗听到有人狂吠了起来。
王德发停下了脚步,打开了桌子上的电脑,视频的内容就是走廊的监控画面。
一个酒蒙子正在自己的房门前和自己养的大狼狗对骂,一人一狗谁也不让谁,最后酒蒙子还将手中的酒瓶砸到了门上。
王德发静静的看着监控,没有一丝神情波动。
看到酒蒙子骂骂咧咧的离开,王德发并没有开门出去,而是轻手轻脚的来到窗户边,撩起窗帘的一角朝楼下望去。
直到看到酒蒙子出现在大街上,撞到了一个骑电动车的路人,两人甚至大打出手,王德发才收回了目光。
思索片刻,
王德发打开了房门,
浓烈的酒味让他皱了皱眉,
他蹲下来用手指蘸了一点倒在地上的液体放到了嘴里。
确定是酒后他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做他们这一行,即使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和他一起入行的,现如今很多人的坟头草都已经两米高了,他依然活的很滋润,靠的就是这份谨小慎微。
确定对方只不过是一个无意闯入的酒蒙子后,王德发重新回到了房间。
挪开靠在墙角的发财树,用力拉了一下,一块地板砖应声而开,露出藏在下面的大洞,顺着梯子穿过洞口,就来到了下面的房间,王德发小心翼翼的把洞口盖上,并从下面插上了插销。
说是地板砖,其实是一块特制的钢板。
当洞口关闭,特制的地板砖和周围的严丝合缝,看不出一点破绽。
狡兔三窟,这就是王德发的生存之道。
拴有大狼狗的那间出租屋就是用来迷惑别人视线的,同时还有一定的预防危险作用。
装有监控的房子同样是来预防危险的,
只有现在这个房子,才是他真正起居生活的地方。
房门被他从里面焊死了,窗户后面也是手指粗的螺纹钢焊成的防护罩,窗户和房门只能从里面打开,外人想要从外面打开,无异于痴人说梦。
即使能打开,也费时费力,这些时间足够他逃跑了。
房间的角落里放着一个保险柜,里面装着交易用的毒品和大把的现金,桌子上还有一个监控,监控连着上下两个走廊和上面两个房间。
外面稍有风吹草动他都能第一时间察觉到。
窗子外面是一棵大树,也是他为逃跑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