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我听说元家女工辞工后会领将近半年的体恤俸禄,你娘没有领吗”这规矩是母亲定的生意交给她的时候也是把这些都写在了白纸黑字上
小贩眼里红彤彤的,带着泪花看着元秋:我娘回村里后村长说要担起一村之长的责任,给我们家恤贫,召集村里人给我们捐钱,说是等谷子收了每人可多领三十石,结果他拿着大伙的钱跑了,谷子就是个幌子,现在村里都找来家里要钱
元秋听着气愤极了,同情他的遭遇。可自己毕竟肩负着元家上百口人的饭碗怎能因此放任不管看着布行名声被破坏
元秋看了看小贩的这些布和他说:我与元家有些熟络,是元家布行的分商,你如此聪慧是个可用之才,我去些时日回来之后你在这里等我,我把你推荐给元家掌柜做工。这些假货可万万不能再卖了
她给小贩一个信物,若是十日之后她没有回来就让小贩拿着这个信物去元家,此次出行多是变数,所以不敢笃定承诺
小贩扑通一声跪下道谢元秋:谢谢掌柜的
元秋送了些银两给他:记住,不能再卖假货了,不然元家找你算账可就不是赔钱的事这么简单
小贩信誓旦旦的答应元秋
元秋告别小贩开始赶路
“可歌可泣的救世主啊”略带嘲讽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
树影横斜,鸣鸟纷飞。
粉紫色的霞光穿过层层叠叠,襟间绣着的白鹤欲乘着晚霞振翅而飞。
冷白的脸氤氲上了粉色的光,圆圆的眼睛中仿佛盛着一汪秋水,鼻尖也泛着淡淡的粉色,随风而散逸的发丝镀上了金光。
仿若是披上了霞光。
元秋盯着叫停自己的白衣男子,神情严肃,双手紧紧地握住缰绳,她保持着防备的姿态,并没有下车,如果情况不对,随时准备乘车而去。
男子见状,自觉地退开了一段安全距离,微微弯下腰,长长的头发也因此垂到了胸前,他的双手并拢,姿势标准且优雅地行了个礼。然后微微拢住被风吹散的头发,慢慢地开口说道:“刚才多谢姑娘了,不然在下的钱与墨就两相失了。”
元秋微微颔首,表示这只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她觉得白衣男子叫停自己绝没有那么简单,肯定有一些其他的目的,所以她静静地看着白衣男子,等待着男子的下一步行动。
白衣男子见元秋如此防备的样子,并没有退缩,反倒微微一笑道:“在下何烛,是一名才子,四处游历期间,曾与凌州人有所交往,得知了蜀锦,很是想要,但因当时距离遥远,且蜀锦制作数量并不多,无法购买。刚才听姑娘与小贩的交谈,似乎是认识制作蜀锦的元家主人,不知姑娘可否帮在下寻得一批蜀锦。”
这么长一串话,说得是字斟句酌,每个字仿佛都蕴含了情感,如此恳切。
元秋在心中冷哼了一声,果然是有要求。
却还是如常地说道:“那你用什么交换呢?我可不能白给你蜀锦吧,就像你说的,蜀锦很难弄到的,我虽与元家主人相识,倒也不是愿意白白搭上人情。”
何烛嘴角还是噙着淡淡地微笑:“价钱自然是能够使姑娘满意的。”
橙橘色的光芒映照在元秋的眼眸中。
她盘算着是否要答应,她又上下打量了一下何烛。
相貌俊美,身姿挺拔,服饰华丽,容易被骗。
单纯的富家子弟。
此番解决掉这些粗布,也是定然要与李老板撕破脸皮的,到时候合作商肯定是要重新寻找,既然这有个送上门的,自然是要好好地利用一下。
况且听这何烛的口音,是京都人,母亲先前就想往京都发展生意。
而且他刚才说,四处游历,想必对全国各地的风土人情以及地貌风俗都有些了解,又是个画师,肯定对墨块也有点了解。
怎么样,算来都不亏。
于是元秋也微微地笑了起来:“你可能要多等些时日。元家最近有大单子,没有多余的蜀锦给你。”
然后似乎是不经意地问了问:“你既未曾寻到蜀锦,怎么想起做这笔生意?”
“大都是次品,但京城工人成本高,这两年供货商的质量也越来越差,我们想换个合作商。”何烛一提到自己绘画领域,眼睛都亮了一下。
而后,又面露难色,带着恳求地对元秋说:“如若你能与元家主人说上话,烦请替我转告一番。蜀锦的光泽问题,应当是使用了不足年或者是品质不佳的古粗布再加工而成,或许可以考虑更换下原料。”
元秋心中大惊,这何烛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却不动声色将惊讶按在了心底,依旧保持着微笑。
何烛将自己所知道的倾囊相授。
元秋心中却仍带有疑窦,她不认为会有人如此有善心,即使从外表来看,何烛是个没脑子的富家子弟。
但又忍不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