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还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指了指元秋
刚刚还偷偷取下铜镜上的一颗小玛瑙放进了口袋里,随后摇摇摆摆的走出元府
宋良见李老板要走,紧跟在后面要去送人家
“去哪啊宋叔”?
元秋铿锵有力的声音吓住了宋良,宋良迈出的半个步子还没收回来就停在原地
“什么意思啊宋叔,篡改账本,勾结外人,他给了你多少钱”元秋对这个叔叔已没了情分,现在只有冷冰冰的质问
堂厅里鸦雀无声,元秋严肃的审问声回荡在屋里
这一切都明了了,她只觉得是爹娘太信任外人,水落石出的真相让人难以置信
元秋理清了来龙去脉
宋良动了账本,更改了防水棉的出入数,这是在他儿子来元家做工时就开始的,元秋看了被改动的那几页,刚好是东街料坊那几日的出入存
今天宋小民的举动更是诡异,父子二人似乎在谋划些什么
先是改账,再是料坊浸水,今天李老板又突然到访,和对家勾结伤害主家,这对父子真是让人“佩服”,今天是和宋氏父子摊牌的时候了
宋良一丝悔过之心没有,仍趾高气昂的看着元秋
元秋心中也不念旧情
“元大小姐,我改账也好,抽走防水棉也好,可我这一切都是为了元家,可你们呢”
元秋不解的问他:为了我们?你真是荒唐,宋良,我爹可怜你们父子将你们带到元家,恩将仇报这就是你为了我们元家好吗
宋良冷笑了一声:我儿志在考取功名,跟我来到元家,想要间宅子让他安静学习,你们这么多院宅都不愿意施舍给我们一间,迫不得已在这里做工!就连李老板都愿意帮我,就你们整日在外宣扬富家富民!奸商!
元秋此时心里默念好心喂了狗:你儿子是学习的料吗宋叔,乡试考了八年都不过的傻子,这下好了不用考了,以后可就吃官家饭了,在大牢里好好备考吧
宋良一听元秋要报官吓得连连磕头,让她放过宋小民,可元秋挥了挥衣袖扬长而去
回到房间气愤的将杯子摔在了地上,阿巧听见声音连忙跑进来:小姐,没事吧
元秋差点气昏了头,手撑在桌子上扶着额头
怎么办呢现在,这么多单子
现在分商的成品只够给李老板交一半的货,供应商那边需要些时日才能将成品颜料送来,挑染晾晒也需要些时间
元秋思来想起,翻着账本看不进去,看着看着就要打盹门外一声喊叫声吵醒了她
推门出去看,原来是阿巧不小心将油灯打翻了,油污倒在了另一个小厮的衣服上,下人们穿的衣服都是统一发放,穿破了坏了就没有了,小厮着急的擦拭着衣服
阿巧的一句话点醒了元秋:对不起,要不你把衣服给我我将这块料子重新给你补个新的
补个新的?她哪来的新布
元秋上前去问:这衣服浸了灯油会发酸发臭很难洗,你要重新买新的布匹吗?
阿巧答道:不用啊小姐,将这块的线拆下来补上粗布就行了,您忘了,每年料坊都有用不完的碎片粗布老爷都给我们这些下人了
粗布!
元秋茅塞顿开,她怎么没想到粗布也有需要的人群呢
可凌州是富饶之地哪有那么多人用粗布,于是她想了一个办法做统计,将下人的出生地进行总计,找出同乡最多的便是需要粗布的地方
元秋不顾及疲惫转身出门去,穿过花园来到这个屋前,迟迟犹豫没有上前敲门
正当她打算离开时屋里的人推开门出来了
独倚长椅,火光映照之下,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
内心在挣扎,该怎么告诉父亲他信错了人,于是在花园的长椅上停留了许久
她还是喝父亲说了此事,元令狐听了元秋的阐述这段时间发生的变故,内心受到震撼,他怎么会想到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伙伴竟对自己有这般恨意
“父亲,这次我决定去西州那里将粗布卖出去,所以避免不了要离开您一段时间”
又听她说要去贫瘠之地去卖粗布,元令狐心中打鼓怕她一个姑娘家在外遇到危险,毕竟穷山恶水,一想到这里他就心里隐隐作痛
元令狐是元家唯一一代独子,也是唯一的继承人,他的人生都被提前安排的好好的,好在他是个经商的苗子将元家的产业扩散到了凌州以外的地方
他平日里除了布行的事情剩下的时间就是去维持元家那些老掌柜的关系应酬,很少管元秋,都是苏霜在教元秋琴棋书画,打理家里的事务
后来苏霜病逝,他将重心回归到家中,照顾元秋,自从苏霜走后,他对事业上的重视也消散了许多,整日躲在这个后花园的小屋里,这元家的蜀锦生意自然也就元秋掌管了
元令狐肯定不舍得女儿去吃苦,可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