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大人。”天策似乎料到山海会来，面色平静“请进吧。”
“天策大人。”山海一笑，从袖袋里掏出一个黑匣子“不成敬意。”
“这是……？”
“之前我被暗算，需要一些花妖内丹制衡毒素。现在不需要了。听说您老最近晕过去了一次……”
天策脸色有些煞白，但不过片刻，他叹了一口气“小神自知千年前做事愚钝草率，如今给您赔个不是……”天策正待行礼，被山海拦住了。
“我今日来，不是来找你不痛快的，而且当年的事情已成定局了……你是不是怀疑，白面鬼这件事，我在怀疑你？”
天策有些讶异
“并没有，我今日找你是想证明一件事情。”
“大人请说。”
“万象是不是天康？”山海没什么表情“或者说是万象造出来的。”
立在她身后的秦染一愣，包括对面的天策。
他嗫嚅许久“您猜得不错……或者与其说造出来的，不如说是天康有一部分灵魂是万象的。”
山海手一顿，抬眼看着天策“怎么说？”
“我知道大人一直在寻找万象仙君。相信大人会问出这个问题，是尊君大人告诉你了吧，天康仙君在不久前也消失了踪迹，而命簿在他消失后又突然出现。”天策摩挲着茶杯沿“那命簿是我放的，就是因为天康的消失，我知道这件事瞒不了太久了。我猜大人知道后会顺藤摸瓜摸出他的所作所为，而后寻到我这儿来，因为我也是帮凶。”
天策仙君喝了一口茶，咳了一声“天康本应该在一百年前的一次意外中就灰飞烟灭了，只留下一点意识。是万象将他的一部分灵魂注入到天康的躯壳里，才得以活下来。”
山海脸色微微一变“也就是说万象会融合灵魂？”
“大概率是的。”
“什么意外。”
“小仙不知道，这些都是天康告诉我的。天康说索魂司和司命阁的失窃都是他做得，并且把盗来的空白命簿交给我保管。”
“空白命簿？”
“是的，凡人山海的命簿是由他人撰写的。一开始没有这本命簿，凡人山海是凭空出现的……”
“……”
“大人，您在怀疑万象吗？”天策抬眼，不知为何有些紧张“小仙不知您是怎么从失踪这件事怀疑到万象身上。但是万象和森罗是您的心腹……虽说天康有一部分灵魂是万象的，但他那是救人。”
“没谁能保证心腹就一定不会背叛主子不是？”山海起身将要离去“就像你，在是否纠结说出真相的过程中把黄柱给出卖了……”
山海走了，只留下缓缓低下头的天策一人。
“黄应星？”雾枝嗑着瓜子
“对，替我查查他的出身。”
“你不是在怀疑……万象吗？”
“天策说出这一番话，听闻我在怀疑万象，他便开始紧张。他只是丢出万象这个引子，他真正想要我去调查的是黄柱。”
“啊？”
“天策大人虽然未曾提黄应星，但是他曾透漏过风声给尊君。”秦染道“我了解了下，索魂司和司命阁都是黄应星掌管的。”
山海淡淡一瞥，没说话
“你这小鬼还挺厉害，这才来几天……”雾枝啧啧道“你的意思是，天策提了一嘴，是知道山海会往这条线索上查。顺其自然会查到黄应星头上，说不定就捅出了什么篓子。”
“对。”山海笑了笑“所以……黄柱……黄应星要查的，还有一个人也要重点查……是玄鸣仙官。”
“玄鸣仙君，掌管凡间日升月落，生灵万物气息”雾枝打开人事卷轴念道“黄应星曾提拔过他，于是为了报恩，将黄应星的胞弟点睛了上来。”
“为什么点睛，凡人生死有命，黄应星看起来也并非是那种任性之人。”山海喃喃道
“他的胞弟从小就体弱，黄应月被点睛上来时，双亲病故……”
“那他的胞弟现在呢？”
“似乎身子还是不太好，一直养在开物殿里。”
“黄应星的殿宇？”
雾枝点点头。
山海打了个哈欠“座谈会结束有几日了，我不能在天上待太久。我虽然无神职，但好歹是审判官，再待下去，怕是要引起一些仙官恐慌了。”
山海作为审判官，就是偶尔被寒江梧抓回去当雷刑的监官……其次就是衡量众仙官的德行是否逾矩，但是除非很过分，山海是不会有所作为的，而且行刑需要寒江梧的手令。她算是天庭的中立派，所以她鲜少发表态度，这也造成天庭总有一些人找她空子钻，很是烦人。
夜
“我把灯吹了。”山海强行把秦染扯上了床
秦染点点头
视野黑了下来。
……
“小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