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澜!你快收手”
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沈星澜愣了一下啊,回眸望去,只见一身鲜红的血迹显目地玷污了白衣如雪的衣裳,向来不染俗尘的人此时犹如被残忍地丢进满是泥泞的肮脏之地,满是破碎之感。
他昔日清冷谪仙般绝世的容貌也黯然不已,那张完美地如同雕塑般无瑕的脸上竟然留有几道血色的伤痕,看着就让人心疼惋惜不已。
他满是哀求地求道:“住手吧,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做些离经叛道之事,你明知若是毁了天山,仙脉被阻断,从此以后,世界大荒,那些被镇压在天山之下的鬼怪妖兽们就会突破封印而出,祸乱人间,惨无人道,明知如此,你又为何要做违背天下之罪事!”
他双眸不再清澈清冷,像是以往印象中的那般不近人情,许是近日过于奔波,他眼中竟充斥着红血丝,他压抑着心中的痛苦和无助,颤抖地伸出手,想触及到此时已经成魔灭世的沈星澜,哪怕仅仅是一片衣角。
沈星澜对陡然出现的谢煜感到一丝惊讶,不过惊讶也只是转瞬即逝,下一刻就消散地淡泊云烟。
她见谢煜如此破碎慌张,不免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道:“那是你们的事,与我何关。”
“你....可是心意已决”谢煜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沈星澜淡然地一笑,她恍然是不知道这是在笑如此狼狈不堪的谢煜,还是在笑他身后那群满嘴正道,实则比魔道还要败坏不已的“正人君子”们
亦或是.....她自己
她叹了一口气,有些疲惫地抬头望了望此时风云骤变的天,随后,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曾经想要的不过是安宁一禺,可是,当我后知后觉地发现,让我失去一切,被世人不断的咒骂,受尽苦难,离经叛道,为天下之追杀围剿,没有一刻是松懈的。造成这样的人....就是你们这群满嘴正道的君子们。”
她瞳色黯淡地看着脚下的谢煜,不带有一丝感情。
不知是被说中了什么,谢煜肉眼可见的满是哀伤,他身形一颤,差点连站都站不稳,谢煜只觉得浑身冰冷,像是被看不见的猛兽血淋淋地撕咬,身躯从内而外地承受着无法忍受的疼痛,蓦然,他口吐一口鲜血,嘴里像是在不断地诉说着什么。
沈星澜听不见,也不在意。
她从昔日那个满腔热血正道的少年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在过往那些触目惊心的经历中,早就麻木了。
她只是有些疲惫地闭上双目,不知从何时开始,一点又一点的失望与绝望,逐渐累积,即没有彻底摧毁她,也没有让她颓废不已,她只是学会了一个教训——“接受”。
去接受这些历历在目,哪怕深夜也会被噩梦惊醒的苦难,沈星澜早已习惯了,她对那些千疮百孔,不堪入目的回忆中,唯一能够感受到救赎的就只有记忆中模糊不清的漫天落樱,还有一个温柔的男人日夜不知疲倦地守候在她身边.....
沈星澜已经不想和谢煜废话,她轻轻一挥手,本就耗尽了力气,浑身是伤的谢煜自然是被她一击轰到百步之外,等她放下手后,被击伤在地,犹如一块破烂不堪的抹布一样的谢煜,似乎是疼到蜷缩了身子,甚至,沈星澜仿佛间看到了......泪水。
她还没来得及多想,下一秒,谢煜的身后,蓦然出现犹如白色繁星般的身影,数量庞大到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她知道,那群正道们已经赶来了。
早在去年,仙门正道就聚集在一起,不停地出谋划策想要把沈星澜这个祸害给了断了,可无论如何,他们费尽苦心,也没有在一次又一次的追杀围剿中能够彻底把沈星澜给斩杀。
而今日,他们终于能将沈星澜这个祸乱给消灭了,毕竟,这次围剿可是聚集了万家仙门,尤其是五大宗门的带领下,众人气势磅礴,势如贯虹,他们手持各自的仙剑法器,目光灼灼地看向天山山脉处的沈星澜。
沈星澜平静地犹如喝茶饮酒般淡然自若,似乎在这场浩劫中被仙门万人列剑以对的人不是她。
沈星澜抬手一挥,一瞬间,在这天山之间,居然浮现了层层天幕,上面流转着古老复杂的铭文。
“贼子胆敢!”一道苍老的声音呵斥道。
无他,只因这个秘法可是流传于他们古家,代代相传绝不外流的秘法,而身为族长也是宗主的他自然是大惊失色,为何他们家族的秘法居然会被一个祸害贼子给学会了?!
他怒吼道:“狼牙宗弟子,听我号令,杀无赦!”
一声令下,不仅是他的宗门弟子就连所以众人也仿佛热血沸腾般,高声嘶吼,万箭齐发般拔剑冲了上去。
眼见着层层天幕在无数的攻击下即将招架不住,外面那群仙门弟子仿佛下一刻就能突破天幕,冲到里面,勉强运气支撑起身躯的谢煜,乞求般地望向一袭红衣,犹如烈焰大火般张扬,可神色冷漠,烈火与冰山相互碰撞融合出神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