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生猛无比
这顿大酒喝到了亮天,汪少卿已经是彻底不行,被陆南派人送了回去。
而陆南和周家两兄弟却没什么大事,陆南是身经百战练出来的,难受是肯定难受,但是绝对有意识,而周家兄弟则是酒量极佳,自小就是在春楼酒缸内长大的,这点酒人家压根不放在眼里。
胡同内。
“大虎你快看看,我是不是把肠子吐出来了。”陆南姿势奇葩的拄着墙面,脚尖点地,翻江倒海的就是一顿狂吐。
大鹰拍打这陆南的肩膀:“哎呀,这吐的都是酒啊,没吃点东西啊,瞧的我都有点心疼你了。”
“你心疼个屁,老子也不陪你睡觉,躲远点,胃要吐出来了,蹦你一身。”
话音落,两兄弟退后了几步,注视这陆南的背影都唏嘘不已。
谁会想到,往日风光无限,站在人潮之巅的陆南此刻会这么狼狈,吐的都不是人了。
“要想人先嫌贵,必须背后遭罪啊,还是陈爷的路子野,酒在手中,矛在腰间,一言不合就开杀,哪有这么多事。”
“可不咋的,做生意真不适合咱们兄弟,还得是江湖上的快意恩仇。”
“先别聊了,你过去看看,是不是死了,怎么不动弹了呢!”
大虎垫着脚看了看,随即面漏崩溃的回道:“好像是睡着了?”
“哎呦,站着也能睡着,你推推他,送回家睡啊,在这胡同内睡一觉,明天京城这大街小巷没别的话了……”
“呼呼呼…别…别碰我…缓一缓…让我缓一缓。”陆南身子一激灵,睁开了眼睛,随即瘫坐在了胡同的石阶上:“坐会,来,咱坐会。”
“你就说你走不动了就得了呗,还坐会!”
缓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陆南依旧没有要起身的打算,他现在就感觉脑子里面天旋地转,看人都有点重影,特别是一见风,那是真难受。
“南哥,以你今时今日的身份和地位,为什么还要巴结汪少卿啊?”
这话大虎问的很忐忑,因为这话你不管怎么说,他都有些鄙视的意味存在。
陆南靠在胡同的墙上,无奈的叹了口气:“如果是我自己,我不都不会多看汪少卿一眼,可咱不是一个人啊,家里多少兄弟都指望这我呢,我过的好了,他们的日子才会宽松,你俩家世在京城也都算是拔尖的了,应该也能跟我感同身受吧?”
“什么意思?”周家兄弟扭过头来,费解的看向陆南。
“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啊,如果我是兵部尚书,那陈良不会走,也不用走,我的兄弟们也不会被抓进诏狱,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不够强。”陆南自嘲的一笑:“什么霸王一怒,横尸百万我没想过,真的,从来没
想过,我就是想带着我的这些兄弟们把日子过好,无事不惹事,遇事也不怕事。”
“南哥,你现在还不够强?”周大鹰不可思议的冲着陆南质问了一句。
陆南摊手回道:“凡事都要银子铺路,没有银子,下面的路,就是死路,朝中的政事我虽然看不懂,但是我有预感,阉党会得势的,你们想想,我阿爹是谁?如果阉党得势的话,我会是什么下场?所以,在此之前,我必须自成一脉,给我的兄弟们做一颗遮风挡雨的大树。”
周大虎听的有些动容,拖着下巴痴痴的看向陆南这眨着眼睛说道:“南哥,你好像是我爹,太伟大了。”
“滚一边去吧,我要有你俩这样的儿子,都得气死。”陆南嬉笑一声,随即再次补充道:“你南哥大本事没有,但是自家的兄弟肯定是要护着的,你们俩既然有这个心思,那我肯定不撵你们,咱们抱团往下走,路肯定是越走越宽的,等我在凑凑银子,天津府的
事就能敲死。”
“南哥,天津府那边你不是闹笑话吧,汪少卿这人我了解,你看他好像傻乎乎的,其实脑子是够用的,今天他没直接拒绝那就代表这此事他能办,如果他跟内务府的人谈妥了,咱们这边在供应不上酒水,那到时候可就同时得罪两家人了……”
周大鹰的话说的很委婉,其实也是在提醒陆南,你可把握一点,别最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天津府那边我都去过两次了,我心里有数,不聊这些了,烦得慌,回家,回家睡觉,头太疼了。”陆南摆了摆手,随即站起身来,双手搭在大鹰和大虎两兄弟的肩膀上,缓慢的奔着赌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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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江苏府宣城,数一数二的一所春楼内。
宣城说大不大,说小也绝对不算小,这里因为处于江浙地区的交界处,过往的商队,马帮很多,所以十分富饶,特别是赌坊还有春楼这样的偏门生意非常好做,靠这来往的过路人就足够赚一大笔了。
“这天都快亮了,宣文你看咱是不是把正事说说啊?”一名中年男子脑门冒着汗水,低声下气的看向与自己对视而坐的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