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要问绘理现在是什么感觉——
别问。
问就是恶心想吐。
绘理:“这位姐姐。姐姐!”
茨木子低头, “唔”了一声。“怎么,”她嘲笑说, “想要求我放你回去吗?”
她神色间带着点饶有兴致,像是颇为期待绘理开口一样。
绘理沉默了一下。
小姬君捂住胸口,白着脸,倒吸一口冷气。
“你可以慢点吗。”她诚恳地说,“我好像快要不行了。”
茨木刚想继续嘲笑她, 就见到绘理真的脸一白,捂住嘴,就开始剧烈地咳。
“咳咳咳咳咳!”
咳得很假, 但是在看见对方白皙的指尖溢出红色时, 茨木:!
“等等,你真咳血了啊?”
绘理的回答是继续咳咳咳。
茨木童子只是想掳走她,而不是搞死她, 所以他只能找了个幽辟一点的地方将她放下。
古代什么都好,绿化尤甚,只要稍稍偏离点京都, 就全是树林。
一放下,绘理就迅速找了棵树坐下。
她的面色很苍白, 浅淡的唇处还染着血,拧着秀气的眉头, 眼睛润润的。
看样子……
哭、哭了???
茨木童子:“……”
这也太弱了吧。
茨木顶着少女皮子, 蹲在绘理不远处:“喂, 你到底怎么回事?”
绘理咳血给他看:“身体不好。”
茨木:“!”
他看着绘理面无表情地表演咳血, 信了对方身体不好的话。
“你怎么这么废啊?”茨木是很真心的问。
绘理看他:“知道我废还掳走我?”她是真的很不解,“话说,在场那么多人,你怎么就抽中了我呢?我看着就最弱,我知道,所以理解你想走的时候把我当人质,但是现在你又嫌弃我弱。”
她皱了皱秀气的鼻子。整个人就是大写的萎。然后很虚地说:“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在屋顶上跳来跳去,我都快死过去了。”
茨木:“…………”
“说到底,还是你太弱了吧。”
茨木挑了挑眉,仍然顶着少女外貌的妖怪眯着一双金眸,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少女。
他来平安京是一个偶然,变为女性的模样也是偶然,但成为花魁倒是因为了解人类后的恶趣味。茨木也快玩腻了这个游戏,因为性格里天生的冷漠,他也就无所谓地答应了某个存在,本就打算这几天搞完最后一波事就走,结果安倍晴明他们撞了上来。
茨木盯上了绘理。
[吾有一明珠,皎若晴空月。]
这句出自藤原道长口中的话,早就传遍了京都,尤其是那次宴席之后,这位小姬君的美名更是盛扬。
浅褐色的长发,桃金色的眸子,容色瑰丽得宛若胧月。
只一眼,茨木也就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而茨木童子也想起了他是怎么对绘理、对月姬这名字那么熟悉的原因。
看上去容貌的确不错,贵族少女特有的矜持傲慢和着天真柔软,眸中又带着明媚的生机。
但也只是如此。
茨木童子瞥了眼弱得就像是盘碟中精致但易碎的糕点一样的绘理,她仍然没缓过来,纤细的脖子,浅青色的血管,茨木忽然就在想,这样脆弱,是否稍稍一用力,就会被轻易折断。
想着,茨木童子也就伸出了手。
绘理:咳咳咳。
咳完之后,她疑惑抬头,睁着一双圆圆的眸子看着茨木。
茨木的手快要落到了绘理的脖上。
绘理:???
她并没有警惕,也没有任何反抗,而是以一种“啊呀又来了,好烦哦”的表情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
茨木童子莫名就更想看到这双漂亮的眼睛露出害怕和恐惧的情绪了。
他带着恶意,长长的指甲锋利如刃。
然而茨木的手刚刚搭在小姬君柔软纤细的脖上,就像是被什么烫到一样,手指条件反射蜷了蜷。
妖怪眸色略暗,不动声色收回手,摩擦的时候,并没有伤痕,但那仿佛被什么灼烧一般的感觉依旧停留在手指间。
他先前也这般掐过对方,但当时茨木纯粹是吓唬那群阴阳师,是和这次不一样的。
所以——
是这个问题吗?
茨木童子忽地笑了出声,美艳的少女吮了吮自己仿佛焦灼起来一般的手指。
“是被庇护着的啊。”妖怪轻叹着说,金眸里的恶意更浓了一些,“稍稍,兴趣更浓了点呢……”
绘理沉默地看着对方古怪地轻笑,沉默地看着对方眸色暗沉起来,沉默地看着对方想要伸手过来揽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