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河携着南淋漓的手进入南府后,俩人接受了家中众人的祝福后,之后俩人并没有停留在主堂,而是去了南镇天所在的养心居,问候这老祖宗。
受了重伤加上失去了最爱的孙子,南镇天一直蛰居在这处幽静清雅,清池中央的阁楼中,因为不想打扰到这个老人,所以这对新婚夫妇,决定单独去见这位老祖宗。
宁清河与南淋漓荡着小舟,驶向湖中的阁楼,也许是感到俩人的气息,一向不喜被人深夜的打扰的南镇天,也收回了具有压迫感的气息,让俩人通行无阻。
当宁清河与南淋漓进入阁楼内,南镇天已经装戴整齐,坐在太师椅上等着俩人了,身旁是他的红颜知已与续弦的夫人海棠。
“恭喜啊,淋漓!”
“海棠奶奶……”
也许是提前听说了消息,这位半老,但容颜依旧风华绝代的夫人,对这俩新人泛着慈祥的笑。
“老爷子……”
“你回来了,清河。”
宁清河看见南镇天那一刻,心中不禁一紧,那个如擎天柱般的男人,此刻的面相已经百病缠身,面堂发黑,能感觉病痛时时刻刻发生在他身体中。
宁清河带着复杂的心情向南镇天发声,南镇天则是和往常一样,如对待远归的孙儿般回应宁清河,可物是人非,当初给人无限安全感的男人,如今却以行将就木了。
“爷爷!怎么会,病情怎恶化成这样了!”
身旁的南淋漓见到远行前还算正常的南镇天,如今这接近临终的样子,彻底失控,上前抓住南镇天形如枯槁的手,止不住的哭泣。
“爷爷好的很,小漓,能看到你们回家,爷爷很高兴,以后你也是要做母亲的人了,可不要再乱来了。”
南镇天慈祥的抚摸着南淋漓的小脑袋,语重心长的嘱托这被宠大的小孙女,日后要稳重些,只是听那语气,宁清河感觉像是在托孤,特别是见到俩人后,那气息越发弥散了。
“清河,很高兴你能回来,权儿临终时说过,只有你能支撑起南家,我这个笨孙女就拜托你了。”紧跟着,南镇天郑重看向宁清河,宁清河也上前握住了老爷子的手,听着他的嘱托,能感到南镇天是为了等俩人回来,才撑到现在。
“被这样看重,还真是让人惭愧啊。”宁清河侧着脸,语气复杂的回应着,他不是没有这个觉悟,只是想起当初的选择,让他感到后悔万分。
如今宁清河非常想念南权,那个豪爽的,视他作弟弟的男人,真想听见这大舅哥,用他那粗犷的声线。
献上对他和南淋漓的祝福,然后和他大醉一晚,只可惜这是无法实现的奢望了。
“清河,你比我们这些老不死的,更有资格开启新时代,我努力这么多年,也仅仅是能让这片土地做到勉强温饱而已,只有你,能实现极乐净土的梦想。”
南镇天摇头,像是回马车一样回顾自己的人生,看似人生美满的他,也充满着遗憾,那就是对神州大陆这套压榨万民的体系感到无力。
他不是不想改变这个无理的世道,可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
不管抱有多么大的梦想,想实现让万民安乐的理想,终究只能是水中月,镜中花,而宁清河则是拥有着,能改变这个世界的素质。
若不是宁清河带来对产粮方式带来的改变,朱雀郡会和神州大陆一样成为废土,正是那远超其他王领的产粮量迅速稳定了乱局。
同时为了保护这珍贵的产粮地,许多力量集中于此处,才让朱雀郡免遭灭顶之灾。
而南镇天也早早就认定了,宁清河会是自己的孙婿,甚至是南家真正的继承人,所以决绝拒绝了圣朝的联姻要求。
这是死去的长孙南权也认可的事,他们都想见证宁清河带来的新时代,可惜南权为救自己不幸殒命,倒在了黎明前。
而南镇天也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刻,真是让人感到可惜,不过天命如此,南镇天也决定接受,在南权死去后,他也对这世界毫无留恋了。
“老爷子,你还没抱重孙呢,没有你带着,我可不放心自己能把他教好,权兄看不见的未来,就由你替他看吧!”
宁清河摇摇头,他能理解南镇天运去英雄不自由的遗憾,在这个抽象世界中还能保持正常人类的价值观,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但南镇天做到了,还让自己的后代也成为了这样的人,这样的好人应该得到回报,应该安享晚年与见到这个世界得到改变才对。
正说着,宁清河爆发了灵力,一时间南淋漓与南镇天惊到了,明明他们灵识感到,宁清河只有破界境,可此刻的灵力却达到了羽化甚至之上的标准。
“得罪了!老爷子!百无禁忌!破!”
宁清河拿出一根银针,如迅雷般插进了南镇天的额头,身体散出苍白色的光,暴喝之后仅仅一瞬,一股腥气十足的黑色灵力,被强制排出了南镇天体内。
“深渊之气!竟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