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荒唐至极。
孙尧心头篆刻的一直是沈玉禾的名字,她像是孙尧的青丝,缠绕着悲欢。
即使万物无光,在他的眼里沈玉禾是亮的。三年的离别,塞外边疆再好的风景都比不上沈玉禾。
恍恍惚惚,他最后坠入了迷雾。年少的月光,等不来地久天长。叹人生殊途,但不悔终身误。
孙尧知他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是平阳侯养育了他。如今的情形,他认为那不是他的家了。
在沈府的种种过往,有家人的陪伴,有难忘的过往。
他刚出生就被抱入平阳侯府中,早就把孙尧当成亲生儿子了,所以沈侯爷不后悔抚养了他18年。
那年冬日的雪是那么的纯净,不染世俗。也就是那天,一名男婴诞生了——孙尧。
一名身着素衣的女子在林郊冒着大雪去寻平阳侯,也不知是命运的安排,湖边意外的出现了他的身影。
她恍惚间,一件件事浮现在眼前。
大雪堆积了起来,琉璃红瓦被掩在银装素裹之下,比平常好看了许多。道路旁有宫人们在清雪,看似平静祥和,却是皇后生产的日子。
太医和产婆都是皇后的人,听到消息便匆匆忙忙的赶到坤宁宫。
由于这个婴儿是皇后的第三个皇嗣了,生产也是容易不少,一个时辰后,婴儿就平安出生了。
“这孩子怕是不能在本宫身边了,”躺在床上的女人虚弱得说,“如今那她与本宫平起平坐,这宫中她干的腌臜事还少吗?若不是陛下纵容……”
“娘娘!小皇子刚出生,怎么忍心……”那素衣女子带着哭腔说。
“本宫是一国之后,陛下娇纵贵妃多年,早不把我这个皇后看在眼里了。”
于是皇后派人放出消息,诞下的是个夭折的女胎。
那猖狂的陈贵妃在寝宫内得意的笑了。
“皇后啊皇后,妾这次还未出手,您却又诞下夭折的孩子,只能说你福薄啊,哈哈哈哈。”
与此同时,皇后宫中的侍女偷偷从皇宫内的狗洞里溜出去。
皇后命她在郊边去寻平阳侯。
皇后是平阳侯的嫡姐,二人私下交好,自然是了解平阳侯的素日的去处。
当时他和沈夫人成婚三年,膝下并没有子嗣。
当这个偌大的惊喜摆在沈夫人眼前,自然是欢喜的,但也多了忧虑,因为她并不知道这个婴儿的来历。只能称沈府收养了一名孤婴——孙尧。
平阳侯回想着从前。
那宫女衣裳单薄,正值雪季。顾不得自己,将婴儿裹得严严实实的,生怕受了寒。
看到平阳侯那么的惊喜,把事情的原委交付于他。突然,一发急速飞来的利箭射穿那宫女的身体,她抱着婴儿倒下。
夺目的红色染脏了雪,并没有伤到婴儿。箭上特有的纹路说明杀手是皇后派来的。
皇后自然是不信她身边的任何人,除了平阳侯,只有他可以为皇后忠心的做任何事。
自孙尧来到沈府,下人从不因为养子的身份苛待他。沈夫人和平阳侯细心的呵护,让他感到家的温暖。
沈玉禾的出现,二人宿命的颠簸就此定夺。
…………
在孙尧奔赴战场的那天,信誓旦旦的对沈玉禾说:“待我归来的时候,我自会娶你。”
沈玉禾没有说话,而孙尧却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她。
自始至终,沈玉禾从没想过孙尧当作未来的夫君,孙尧只是她心中所爱的人,而不是婚姻的人选。
但是爱是纯粹的,不带有任何利益的感情色彩。沈玉禾期盼自由,但自由的前提是有家族的支撑。
在她的眼里,自由并非无拘无束,而是有自主的权利和高贵的地位。她所处着一个庞大的家族,家族的命运与她息息相关。
当她的父亲有意让沈玉禾嫁给孙尧的时候,她很无奈。
平阳侯虽然对女儿严厉,但只想让她平安一辈子。深宅后院,世家谋利其实不是一个好的归宿。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她无法违抗的。她没想到的是,杨禄会为了她求自己的父亲,请求圣上赐婚。
沈玉禾不清楚对杨禄的好感可以转化为爱情,但她眼下只有杨禄这个选择。
为了不让已经传到圣上的耳朵里。
“真是无法无天,刚立了军功,就敢违抗圣旨,”皇帝大怒,“传令下去,命孙尧即刻进宫。”
偌大的皇宫,金砖碧瓦。无时不刻透露着庄严的气氛。孙尧亮出令牌,径直走去皇宫。
有人常奢求天长地久,殊不知情伴一生,凡庸一场。
“陛下,孙将军求见。”太监总管刘丞见传话道。
刘丞见是个好说话的人,并没有对孙尧摆出一副势利眼的样子。
时间过了半个时辰,皇帝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