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河上的风吹去了杨连夏的疲惫,站在栏杆前万分感慨,脑中思想越来越清晰,旁边姚远提高声音说:“你说得对,要取悦自己,不要被那些世俗影响到自己的精神状态。”
“不过也很现实,就像我们上班做一个项目,虽然是很平常的工作,但做得好就会得到不属于自己的酬劳,得到上级的关注就会有机会得到更多,这是绕不过去的,就像你和我,我们呀,就是被这思想固化,才会成为这样的人 。”
杨连夏趴在栏杆前,当人们用大道理去劝说别人,其实更多的也是把内心的问题讲述出来,没有人会直面困惑,逃避是最喜欢做的,这也给了她喘息的机会。
夜晚,痛苦的□□和麻痹的心灵,困扰着每一个人,杨连夏双手放在腰部两侧,耸了耸肩膀,一脸放松说:“所以我要逃离啊,世界那么大,总会有我想要且待得下去的地方,我才二十四,不想因为那些琐碎的事情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
“没错,我们杨记者看的多。”杨林奉承道,自然的走到姚远旁边,四个人不知不觉走在一条线,而张阳望则是和身边人有着一条小溪的距离。
灯光下杨连夏没有注意,扬眉得意道:“我现在可不是杨记者,就是一个无业游民,还等着你们救济我。”
“没问题,把你家那大房子给我就行。”姚远玩笑道,不过心中对那套市区的老洋房确实看中,不是因为将来拆迁费用高,而是真的温馨。
杨连夏可是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装作没有听见,而路面在灯光上的影子那只松展的手突然握紧,张阳望垂眼放慢速度,习惯了快运动的他,在慢慢适应身边人走路步伐。
手中的冰咖啡很苦,像极了现在的生活,但杨连夏还是喜欢再加三倍浓缩,会苦到姚远刚喝下一秒就吐出连连吐槽,但她却早已习惯。
上一个工作福利很好,每一层楼都会有咖啡厅和偌大的休息场地,柜台物品每天轮换,一周都不会有重样,但咖啡却是杨连夏每天必买,次数多到一天四杯都算少。
杨连夏笑道:“想得挺美,以前让你认干妈,死活不愿意,现在又打起主意,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那不是小的时候没有抱上阿姨的大腿吗?要是回到过去我可是死死不松手。”姚远极其认真地看着杨连夏,“不过世上没有后悔药。”
手中的杯子变空,杨连夏看了眼垃圾桶,距离她斜对面,但要多走几步路,懒到宁可拿在手上过会儿扔,也不愿意多走几步。
吸管上方突然多出一只手,轻松从她手心把杯子拿走,只留下远去的背影,杨连夏脚步顿住,这一举动让她无话可说,却真的是一点点似曾相识。
“不想去,你去买水不正好帮水瓶子丢掉吗?顺手的事情干嘛还要让我白跑一趟。”杨连夏抱怨道,气鼓鼓的脸颊让人忍不住去戳一戳,厚重的刘海没有将她显得笨重,风一吹轻松往两边吹,露出饱满的额头。
姚远搓着白色衬衫,正是刮冷风的季节,虽然才九月,但一下雨就阴森森,穿长袖都抵挡不住,身体冷得哆嗦,两人就在体育器材室里坐着,门一打开风就呼呼吹。
姚远也不想出去,正好有人进来还球,看都没看就开口说:“同学,麻烦帮忙扔一下。”
刚说完篮球丢进框子里的声音响彻教室,吓得本来还很悠闲的杨连夏立马坐起来,瞪大眼睛寻找声音所发出的地方,目光最终落在张阳望脸上,立马改变脸色笑吟吟说:“班长,帮忙扔一下呗。”
两人中间的水瓶被张阳望弯腰捡起,膝盖没有弯曲一下,杨连夏在内心悄咪咪想,手长就是好。
杨连夏不要脸地说:“外面有我的衣服,帮我拿进来呗。”
张阳望像是没听见的转身,但出去后的第三秒,门框的把手上多了件蓝白秋季校服,杨连夏双手撑着下巴笑眯眯的样子,让姚远忍不住用手指弹了下她的额头,“没出息。”
“那我承认没出息不就好了,不知道是不是我太厚脸皮,导致他无法拒绝。”杨连夏说的话还没有得到肯定,就被姚远一语戳穿,“想多了,班级里谁有困难他不帮忙?只不过因为在一个班,才会答应我们的要求,少女的思春期马上到来,可真能幻想。”
脸上还有着婴儿肥的杨连夏眯着眼,像是听不到这现实的话,身体左右摇摆,笑眯眯的样子让姚远想要远离她。
同样的人,离开的背影都是穿着白衬衣,杨连夏视线模糊,在她认为时间快要淡化曾经所经历的事情,再次见面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她大脑。
杨连夏双手放在牛仔裤口袋中,衣领因为风的吹入而发鼓,很快张阳望回到她身边,两人之间的距离变近,依旧没有多余的沟通,旁边两人已经谈的快要忘乎自我,本安静的长廊因为他们的存在而热闹许多。
张阳望侧头盯着垂着脑袋的杨连夏,在他眼中似乎没什么变化,又变化很多,不再是那个面对任何事情都可以笑出来的人。
人是会变的,在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