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他的父母在世,也管不了他。
李维清没见过陆知燃,回国之前与周衍通过电话,从电话里了解到一些有关陆知燃的情况,得知对方是想借着周衍上位与他攀关系。
他见过太多像陆知燃那样资质平平但野心极大的小年轻,这种喜欢走捷径的人,他向来瞧不上眼,即便他们未曾见过面。
他问周衍:“你对陆知燃,是不是认真的。”
闻言,周衍眼神冷执,幽深的眸底涌动着不易分明的意味,说:“这个圈子谈什么感情,反正到最后都要一拍两散。”
他和陆知燃吗?
周衍不由冷笑,他最讨厌别人耍他,偏偏陆知燃在他雷区蹦迪。
结婚前夕,他问过陆知燃心里有没有装着一个人,他是喜欢挑战高难度没错,但是可没大度到接受情人心里有白月光的地步。
那样太麻烦了,目前来看,陆知燃还不值得。他对陆知燃的感觉,有点用之无味,弃之可惜。
闪婚的话题告一段落,李维清话锋一转,开始关心周衍的身体,问他最近有没有犯病。
周衍有一个老毛病,犯病时类似于低血糖的症状,会头晕恶心,浑身脱力,不过这种状态持续的时间很短暂,最多不超过二十分钟。
这个未命名的症状伴随他二十七年,成年之前较为频繁,成年后发病状况减少。不是没看过医生,周家的私人医生对于他这种罕见的症状也给不出具体答案,只能保证不影响他的生命健康。
现在只要提及这方面,周衍自然而然就会想到新婚之夜,景逸宸那张面瘫脸一闪而过,导致他原本还不错的心情瞬间降到冰点。
讲真,换一个人,他也不至于这么憋气。
见他脸色不佳,李维清又关心地问一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烦躁地摆摆手,不欲谈起。
*
周六,万里晴空。
七月盛夏,太阳炙烤大地,街边的白榆树几乎要燃烧起来,整座城市弥漫着热浪,让人喘不过气来。
就是这么个三伏天,景逸宸居然感冒了。
昨夜难得早睡,可惜室内空调忘记降温,后半夜生生把他冻醒了,等早上起来时,脑袋跟灌了铅一样沉,说话带鼻音,嗓子也发干。
他坐在商务车的后座,穿着一身正装,鼻梁架着半金框眼镜,手中拿着病例分析翻开。旁边是助手小萱,开车的是邵磊,一行人正在去往茶友会的路上。
景院长会生病,百年一见。
小萱在与他交谈时,明显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还有那不容忽视的沙哑嗓音,不由担心起来,从背包里翻出一盒感冒药,又拿出一瓶矿泉水递到他面前,劝说:“院长,你吃点药吧,感觉你在发热。”
“没事。”景逸宸头也不抬地拒绝,继续翻看手里的文件。
作为医生,平时总是劝别人吃药,轮到自己的时候能推就推。
他是院长,他最大,没人能管的了。
小萱没脾气,扣出来两粒用纸巾包好揣进裤兜,以备不时之需。她眼珠轱辘转,倾身向前,拍了拍正在开车的邵磊,把气撒到同事身上,“喂!你能不能有点眼力见,把冷气调小一点啊。”
邵磊不悦地“啧”了一声,不过照做无误,调好温度后,小声嘀咕一句:“我都要热死了...”
十分钟后,车子停在S市一家私人展馆门口。
邵磊去停车,景逸宸领着小萱先入场。
邹敏早就到了,正与茶友围坐在一起品茶,有说有笑地探讨与茶叶相关的知识。
由于天气潮热的原因,以往组织在室外的活动这次挪到室内,一进门,就能感觉到冷嗖嗖的空调风吹过来。
小萱体寒,打了个冷颤,关心地看一眼景逸宸,忍不住又唠叨:“院长,要不我给你冲一杯去热糖浆?”
景逸宸用淡眸扫她,脸上看不出明显的情绪。
她循循诱惑:“是甜的。”
未等景逸宸发声,入口处的接待人员笑眯眯地打断他们的谈话:“你好两位,邀请函。”
小萱急忙从包里翻出一张帖子递过去:“邹院士,谢谢。”
接待人员看一眼,露出友好微笑,带领两人步入会场。
豪门茶友会,不同寻常,时间和地点都是精挑细选,室内风格奢华内涵,准备的茶叶都是一顶一的好,受邀参加的宾客也是名门贵族,随便扒拉出来一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邹院士为人低调,穿着素雅,身上也没有多余的装饰品,只有丈夫送的一条手链作为陪衬。
反观她身边围绕着年龄相仿的几男几女,穿着打扮看得出是精心准备的,女士个个妆容精致,男士全身名牌,他们的笑容仿佛都沾染着奢华的味道。
景逸宸徐步走来,清了清嗓子,站在母亲一侧,出声打招呼:“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