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她!”那婢女牙关直打颤,却仍是尖叫着道:“太子妃,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是您的妹妹指使奴婢这样做的!”
婢女伏在地上不住地叩头:“奴婢的娘亲病了,她给了奴婢十两银子,奴婢没有办法,奴婢无法置之不理……”
徐云娇气得凤眼圆睁,又是一脚踹了过去:“空口白牙,谁知道你是不是胡乱攀咬!”
袁策用剑鞘挡了一挡,道:“徐夫人,你怎知我没有证据呢?”说着又对着赵昔微一拱手:“禀太子妃,在这婢女身上搜到了这个。”
徐云娇抬眸看去时,脸色顿时惨白:“这……”反应过来后眼神又是一厉,怒喝道:“羽姐儿!你!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是一枚荷包,上面丝线绣了个“羽”字。
赵承羽如失了魂一样,双手摊开,十个手指颤抖着放在桌子上。
“不是……”她啰嗦着嘴唇,脸色呈现一种紫红色,“不是,不是这样的……”
徐云娇神色一喜,忙问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羽姐儿,你快向太子妃解释啊!”
赵昔微淡淡一笑,也看向她,一语双关地道:“羽妹妹,被人利用了没事,可被人利用了还不知悔改,那就真的无药可救了——”
她的表情并不是咄咄逼人,甚至还带着温和的笑意。
说真的,看在赵府是娘家的份上,她是想放过赵承羽的……
只要赵承羽肯招出背后那个人!
可惜的是,她这样的退让宽容,在赵承羽看来却是一种羞辱。
她紧紧地咬着唇,看向赵昔微,眼神充满了愤怒和仇恨:“就是我干的!对,就是我干的!我见不得你这张脸!凭什么你要比我们都过得好!不过是以色侍人罢了!我就想看看,没了这张脸,你还能得太子的宠吗?没了太子的宠,你还能这么得意吗?”
“哦?”赵昔微一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了过来,“羽妹妹这话,听上去像是在指责太子殿下呢!”
众人吓得身子又是一抖。
说太子妃以色侍人,可不就是说太子重色吗?
自古以来,重色差不多也就是和昏庸一个意思了……
顾玉辞目光有些飘忽。
多年前的那次拒绝,已成为了她的一个心结。
大家都知道,顾家大小姐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一个眼神,便能倾倒众生。
只有她自己知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经常会想,倾倒了众生又怎样呢?偏偏他连看都不看一眼……
顾玉辞笑了笑,无不嘲讽的想,他若真是个重色之徒就好了!
赵承羽还在胡乱喊叫着,徐云娇急得去捂她的嘴:“羽姐儿!快别说了,这种话可说不得!”
“有什么说不得?”赵承羽从徐云娇手里挣脱,正在气头上的她,更是有什么就骂什么:“赵昔微!你有什么可得意的?论出身,你是个乡下野丫头——”
这样口不择言的话,席上众人听了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袁策更是忍不了了,长剑一挥,正想出手把赵承羽强行拉下去时,赵昔微却一抬手,淡淡道:“让她说完。”
袁策一愣,却仍是恭敬拱手:“是。”
赵承羽被激得浑身的戾气都涌了头顶,继续骂道:“论出身,你是个乡下野丫头!论地位,你是个见不得人的庶女!论品行,你行事狡诈心肠恶毒!你凭什么能过得比我好!?”
说到最后,她也不知道是气愤还是伤心,已带了满满的哭腔:“你什么都不如我,你凭什么过得比我好……”
赵昔微看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底嘲讽意味更浓。
有一种人,成天盯着别人的风光,天天质问别人凭什么过得好,却从不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你什么都比别人好,却还过得不好?
哦,他们想也是白想,因为他们看不到别人的优点,也看不到自己的缺点。反思来反思去,他们得出的结论就是:因为你过得好,所以我才过得不好。
赵昔微越想就越觉得好笑,索性也不跟她客气了,嘴角一勾,笑得春光明媚,绚烂至极:“是啊,我确实是什么都不如你,可我就是比你过得好啊!”
她起身,缓缓走近赵承羽,在她身边蹲下,笑容可亲地看着她:“羽妹妹,你一手好牌打成这样,要不重新投胎一次试试看呢?”
赵承羽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双眼通红,狠狠地盯着赵昔微:“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挑拨我阿爹阿娘,害得我们妻离子散,你的心肠这么歹毒!你迟早要遭报应的!!”
赵昔微气笑了。
笑了笑,她摸了摸赵承羽的脸,柔声问:“什么叫我挑拨你阿爹阿娘?是我叫你爹娶小老婆的?是我叫你娘分财产的?你们搞这么多烂摊子,我看在一家人的份上帮你收拾,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赵承羽一时语塞。
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赵昔微嘴角微微一勾:“其实,你说了这么多,倒也不是全是错的。”
赵承羽后退了一步,抬起袖子狠狠地擦了一把自己的脸。
赵昔微站起身来:“有一句话羽妹妹说得对极了,那就是——”
顿了一顿,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