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在西城街道上把你弄进黑鲨号的时候,没有跟你好好打招呼。”
穿着身实质是魔思达战甲的唐幕跨出烟尘,用听不出感情的语气跟高德打招呼。“如果那时候就知道你是圣山选中的凡人种子,我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立在距离高德三四十米外的地方,他那前额伸出尖锐弯角宛如恶魔的头盔歪着,打量高德这身郭瑞德战甲。
“黑鲨号……不,其实是却敌号,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把郭瑞德的战甲交给了你对吧?”
他摇着头讥讽的道:“总是做这种徒劳的事情,失败了快十万年了,还不愿放弃。”
圣山监护、凡人种子、郭瑞德、黑鲨号和十万年等待,这家伙竟然知道这么多事情,跟舰灵郭瑞德所说的完全不同。
“你不也是一样吗?”高德随口反击,同时尝试着套话。“分明在下港做金钱龟做得好好的,非要越界把手伸到西城。在女皇跟我身上接连碰壁,依旧不死心,最终引火烧身,逃到了这么远的扶桑来避难。既然逃了,就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吧,结果又撺弄起一帮扶桑岛民想要夺占樱花环岛。现在可好,啥都不剩了。正所谓一子走错满盘皆输,我真是不明白,你到底图的是什么?”
“输?”清脆女声自唐幕身后传出,接着走出同样身着魔思达战甲的女子,听声音很年轻,估计不比远坂爱大多少。
她两手各自倒持一柄刃身细长弧度极大的弯刀,不屑的道:“你终究还是凡人,看待事情的眼光依旧停在输赢这个层面,又哪里理解得了主人的事业!”
“朱莫离篡位之后,大明的形势就变了。你以为我们是愚蠢得主动伸手挑起事端吗?什么都不做,等着朱莫离安定各方再来对付我们,那才真是愚蠢!”
“却敌号是什么底细我们也心知肚明,别管它还藏着什么东西,对我们来说都毫无价值。义思达也好,刑天也好,圣山之人甚至你这样的凡人种子,总之都是不敢直面混沌的懦夫才用得上!我们从不把却敌号当做什么宝物,反而是圣山千方百计遮掩。在跟我们魔人商定的事情里,不泄露却敌号的存在是他们最在意的!”
“我们做的不过是主动丢掉中京那里的累赘,既然朱莫离上台,我们就没必要待在中京跟她玩,自然另有人逗她开心。扶桑这边本来就是我们的根基,金钱龟不过是我们在下港临时客串的身份,在扶桑这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这个女子似乎生怕高德看轻了她的主人,非常尽职的充当着背景解说。“你知道东海唐门吗?看来你不知道,那你总该知道太一圣教吧?不妨告诉你,东海唐门就是太一圣教在扶桑的俗家门派,而我的主人,已是东海唐门的第四十九代门主。”
“你以为我们只是下港那边的小角色?你可真是大错特错了,哪怕在塔林里,我们东海唐门都是有资格坐而论道的!”
东海唐门高德是真不知道,太一圣……不,太一魔教自然清楚。他还真没料到,这家伙竟然还有这层身份,在海塔会里的地位也非同一般。难怪他跟白虎说到金钱龟的时候,对方总是用模棱两可的语气敷衍过去。以前以为白虎是在护短,不希望他对唐幕斩草除根。现在是明白了,白虎对金钱龟……唐幕这边,其实并没有完全的控制权。
不过接着高德更加疑惑了,少女如此卖力的扮演着日漫风格的反派,而她的主人唐幕却毫不干涉,就算是拖时间,也没必要用这么尬的手段啊。
“关于你们的身份认定,我的确错了。”他继续加大火力嘲讽。“不过这并没影响结果,你瞧咱们不已经在这里见着了吗?就如你所说的,这都是因为你劫持我那会,还不知道我是圣山看中的凡人种子。”
“见到你的确是意外之喜,”唐幕将手上像半边门板的链锯剑向地上一拄,竟然摆出了耐心长谈的架势。“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有收获的。倒是你,看来你已经清楚了自己的身份,但你真的明白这个身份意味着什么吗?”
“凡人种子么……”高德嗤笑:“莫非你以为只要是凡人种子,都会必然推翻现有的王朝,把混沌拖进现世,争夺新王朝的创立权?”
“你已经接受了圣山的道路?”唐幕此时才显露出一丝意外,“那就是为朱莫离当忠犬,那她必然出了很高的价码,至少是面首什么的,否则你就太亏了。”
“你们魔人的思维也就停留在这个层次上了。”高德气得想笑,自己就算是面首,也是小丽的面首,还是独家的,怎么就扣到女皇身上去了。
“食色性也,”唐幕还拽起了古文,“你既是凡人,就逃不过的。反倒是我们魔人,可以冷眼旁观你们这样的凡人,在圣山的操纵下一朝复一朝的演这种戏码。”
“为了扶桑的事情就亲自远涉重洋过来,看来你是要把忠犬这条路走到底了。”唐幕吐了口气继续说:“我刚才说过,不管结果是什么,对我来说都是收获。在那之前,我还是想点醒你,好好想想迄今为止你走过的路,你真的确信自己是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吗?”
“却敌号是我们跟圣山的默契,大家都不愿把十万年前的那桩糊涂事再翻腾出来。樱花神社的情况也差不多,郭瑞德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