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州那边是要招抚,但也得派出大军给招抚使撑腰啊。”
第二天,某个精干汉子来到兽园,陪着老侯在兽园里溜达。
“等大军出动我的班子就跟着出发,听消息说大概七八天后吧,跟着大军既有生意又能得犒军赏金,一举两得。”
还是秋日,这汉子就披上了虎皮大氅,却又袒胸露怀,一看就是边疆土著。
“这就是……”
说话间来到竹海,隔着铁丝网墙,看到一群少女正在跟花熊嬉戏。少女们个头普遍只有花熊肩高,花熊要张嘴的话一个少女都不够吞的,可四只花熊却任由少女们爬上爬下甚至骑乘,温顺得令人吃惊。
“就是她们,还有这四只花熊。”
老侯牙痛的嘬着牙花,高德不仅没批准他扩大兽园规模,还要把这窝花熊连同少女打包塞进兽戏班子里,送到汶州去。当时他心痛得差点落泪,等高德说会拨款改造兽园,收新的花熊继续养,才稍稍安心。
“真是……”
汉子看得目不转睛,“漂亮的小姑娘,哦哦,漂亮的花熊。”
“孟武,”老侯轻声咳嗽,语气凝重:“她们的身份不一般,带着花熊去汶州另有要务。我找你是觉得你手头还算干净,自家班子管得好,对外也应酬有力。你要接这活的话,头一条就是护好这些姑娘。她们会调教花熊,可以出场,挣的钱也归你。如果到了地头,姑娘们伤着累着,或者只是受了委屈,你和你的兽戏班子……你该懂的。”
叫孟武的汉子眨眨眼回了神,勉强笑道:“是驯象所的活计?”
老侯摇头,原样转述了高德对他说过的话,“别问,问都是犯忌。”
孟武抽了口凉气,老侯这意思是驯象所也只是办事的。再想到这些日子在特殊圈子里听到的各种变化,不由心颤,莫非是御马监甚至羽林卫的差事?
想到自己的根底,孟武下意识的摇头拒绝。给驯象所办事还好说,驯象所现在只管鉴证和档案,不管实际案子。若是跟御马监甚至传闻中的镇魔司扯上关系,别说兽戏班子,恐怕自己都要搭进去。
班子里多个“少女驯花熊”的节目的确新鲜,能挣不少钱,可跟这个大坑比就微不足道了。
“不要急着推,”老侯一副早料到是这反应的腔调,“回来带一对花熊,两千金龙。”
孟武小小的动摇了下,西南大山里花熊多的是,找猎户抓一对给几十金龙足矣。他经营兽戏班还是挺辛苦的,一年下来流水也不过两三万金龙,这额外挣的两千金龙可不少。
可想到镇魔司他还是暗暗打了个寒颤,这可不是自己能掺和的事啊。
“还有啊,”老侯用眼角瞟着他的反应,继续加码,“原野电视台知道吧,等你办妥了事回来,可以在他们的节目里塞进你这个兽戏班,我们有路子。”
孟武的心跳顿时加快一拍,原野电视台谁不知道?自从女皇登基后,从地下矿场魔人案到御门大典造假已经名声大噪。到开设《走近自然》栏目接连退出洋庙姐妹会案和万货坊毒灾案,已是中京老少人人必看的节目。现在已是每旬一期,期期精彩。
身为特殊之人,他自然清楚节目内容都是编的,不过不仅编得有趣,所有案子都有丰富资料,说明背后有官方支持。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兽戏班能上原野电视台,那意味着中京闻名。中京闻名就是天下闻名,他想在中京扎根的理想都只是桩小事了。
不过他还是知道自己轻重,仍然不愿马上表态。
老侯抽嘴角,只剩把这家伙的兽班留在兽园驻场的筹码了,如果这家伙还不识趣,就只能威胁了。不必找高德出面,他这个锦衣卫百户都能把这家伙连骨头带渣都吞了。
正要继续,孟武抽了口凉气。
铁丝网墙里,一只花熊忽然人立而起嗷嗷低叫,像是被少女揪痛发怒了。不等老侯孟武抬腿,年长些的少女冲过去两手按住花熊,花熊顿时安静下来。
“不……”孟武嘀咕。
“不接?”老侯叹气,“孟武啊,你这蛮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我是说,”孟武的目光黏在那个少女身上,神色很古怪,“猛兽不是这么驯的。”
“那是紫绡,那群女孩子的头目。”老侯说:“很不一般。”
“当然不一般,”孟武说,他看到了,刚才少女按住花熊的时候,手掌隐约亮起紫光。
“我知道被锦衣卫找上了就躲不掉,原野电视台什么的我不指望,”孟武转头对老侯说,“事成后我想留驻在中京,你这里能收留我更好。”
对着绽开笑意的老侯,他又道:“还有一条,你是驯象所的人,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得保证不追究我。”
“就是知道你是什么人才找你,”老侯淡淡笑道,“至于追究什么……你也算替我们办差吧,怎么会追究你。”
孟武回头再打量少女和花熊,心说既然躲不掉,就只能硬着头皮接了。
而且难得见到这么喜欢跟花熊玩耍的女孩子,他必须纠正她们跟花熊的相处之道。
“去找自己的……家?”
竹林小楼里,听何灵灵转述了高德的话,紫绡没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