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上酒”
“客官,来啦!”
落羲穿行于正堂,灰色的布衣,同色系的灰巾,肩上搭条抹布。但脸上的欢笑,圆溜溜的大眼睛,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咔擦”
鬼门一斧两节柴,面容可怖,路过的小二害怕紧缩、后退。
被劈开的干柴就像个人,高高举起的斧头到落下,干净利落,丝滑到底,不带一丝犹豫。
鬼门慢慢地转头,看着摔了一个屁股的小二。
幽深的眼神令小二如同陷入深林中的沼泽,不断下陷,越挣扎越无力。
“杀人了”
二层的上方传出一声惊叫,伴随着瓷杯摔落的裂开声。
所有人的视线不约而同聚焦于上层。
掌柜唤上小凳子奔上二楼,脚一打滑差点脸着地,得亏小凳子眼疾手快立马从旁抓住掌柜的衣领,免去脸着地的机会,但也承受了窒息的感觉。
“掌柜的,你没事吧?”
“松、松、松开”
看着面色逐渐涨红的掌柜小凳子慌乱地松开,掌柜脚还没站稳失去了支撑,直接从上面楼梯滚了下来。
落羲不忍直视,捂了捂眼睛,不免有点同情。
过了不久,衙门来人,落羲只看到抬出去了五具白布盖着的尸体,正打算退出人群时,恰巧最后抬出去的白布抖落出一只手。
看到小手臂处的纹身,不由得眯了眯眼。
悄悄退出人群,回到后院劈柴处,只见到了一把上头还在滴血的斧子。
“跟我走”
耳边有轻微的呼吸声,不用回头,落羲也知道来人是谁。
回房拿了包裹跟在他身后从后门离开,客栈正门处一群衙役行色匆匆,好像在抓什么人。
身边的人侧着身子挡住了她,将她送上马车。
待对面的人落座,落羲不由的心底一沉。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画着山湖景色的扇子轻轻晃动,挡住了半张脸,模糊了面部表情。
“你不是知道?”
温润的声音平定人心里的躁乱。
“为什么让人跟踪我?”
“如果我说担心你,你信吗?”
仰止放下手中的扇子,不自觉地握紧,与面带戒备和疏离的女子对上视线。
落羲轻嗤,仰止立马会意她不相信。
笑了笑,只是夹杂着不易察觉的苦涩。
一路无声,直到了五香楼后院后门。
落羲下马车时眼里的疑惑更深。
上下查看了一番,不愧是五香楼,这房间、这床、这檀木,处处精品。
白衣似雪、丰神俊朗、出尘之姿的男子正细细的品味他手中的茶。
好像每次见他,他都很认真地在品茶。
落羲学着,抿了口茶,的确很香,但不如药香。
兴致缺缺的放下茶杯,见面前的男子还在享受,只能静静地等待。
窗外的太阳移了移位置,落羲不知道过了多久,但这杯茶的时间也太久了吧!
“你知道是谁杀的吗?”
落羲按捺不住心底的疑问。
“你在怀疑你的朋友?”,仰止正色看着她。
落羲没有错过他眼里的奚落,什么朋友,大难临头照样各自飞。
“我落羲不会怀疑自己的朋友,只有找到凶手才能证明他的清白”
落羲一眼坚定来回应他的奚落。
斧子上有血,而且鬼门消失不见了,免不得客栈里会有人怀疑他。
这说不定是有人为了武林大会做的局,但为什么盯上了鬼门?难道是他仇家追了上来?
仰止看着一脸深思的落羲,紧皱眉头从未舒展。
一双清凉的双手抚上眉头,落羲惊觉后身子往后退缩。
仰止反应过来时也有点惊讶,自己向来不喜欢眉头紧皱,或者说看多了她喜笑颜开的样子,不喜欢看她眉头紧皱。
“你不担心他跑了?”
“他不会”
满脸自信,亦或说对那人的相信,仰止意识到这点心里弥漫着不开心,以至于脸色沉了沉。
杀手最讲究的是信诺,况且他还是创立暗杀楼的人,他说过会报恩那就一定不会离开,落羲默默地在心底想。
本能地摩挲臂膀,怎么感觉这天渐冷。
“天冷,姑娘家还是穿多点为好”
阴恻恻的语言,落羲下意识地觉得他不是在关心自己,但刚刚才得到他的搭救,总不能把人想得太坏。
“多谢提醒”
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仰止无奈地叹了口气。
重新倒了杯冒着热气的茶递到她面前。
雾气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