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走到城门下的落羲,突然意识到自己两手空空,包裹呢?在驴身上,反过来想,我的驴呢?
“鬼门,你说有人稀罕我那头傻驴吗?”
“稀罕”
景行围着落羲的驴转悠,嘴里念叨着二字。苟贵满脑子疑惑,这头驴跟自家驴有区别?
景行看到驴身上的包裹,心情很是愉悦,没想到刚下山就能碰到那么好玩的事,或者说人。
“小贵子,取下包裹,回房”
“啊?公子,这”
景行一个眼神扫过,苟贵只能听命。
回到客栈房内,苟贵将茶倒好,走到窗户边瞧着下方的街道,察看无异才站到景行身旁。
景行细细品味茶水,不得不感慨,还是加了料的茶好喝,兴致缺缺地把茶杯放下,但不知想到了些什么,又露出几分笑意,随后又联想到了什么,笑意敛收,脸上带着嫌弃。
苟贵把主子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他觉得主子不再是山上的主子了,性情越发古怪,现在一会笑一会气,难以捉摸。
在景行抬头时,苟贵来不及移开视线,猝不及防对上,片刻尴尬。
“下去吧!”
苟贵得了赦令,就要退下,在门即将关上时,里面又传出了声音。
“让驴姑娘来找我”
苟贵答了声“是”,他不敢问谁是驴姑娘,他知道主子说有那就会有,他只需要等着便好。
黑暗降临,春风萧瑟,皎洁的月光悬挂高空,让人心生寒意,浮云飘动,枝叶晃动,顺着风一瓣桃花飘落窗口。
景行独自一人站在窗边,单手背后,静静地凝视着这瓣桃花,眼里的情绪混乱不清、意味不明。
白玉无瑕的月光披在他身上,形单影只。
喃喃自语:“何苦呢?这江湖和天下终要乱了”。
翌日,夜晚的冷意到了白日就会被倾泻而下的暖阳融化。
“哈秋”
苟贵擦了擦鼻子,双臂紧紧交叉环抱胸前,立在客栈门口。远远瞧见一袭红色劲装,束银色玉冠,高高垂下的银丝无风自扬,嘴角抿直,右手拿着通体火红色的长鞭,长鞭上的凤凰隐约可见。
待人走到身前,苟贵脱口而出:“驴姑娘”。
意识到话不好苟贵双掌捂嘴,他能看到红衣女子眼里冒火星。
长鞭一甩,在半空弧形划过,红色的鞭影带着厉色,稳稳拍在地上。
“你说谁是驴呢?”
右腕回收,带起鞭子,旋起,卷着风,破空刺声,女子运起内力,以腰动身,甩向苟贵。
苟贵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但作为武士,身体本能已经率先右侧后退一步,左手扯住,令对方动弹不得。
“小贵子”
两人一听,脸上的怒色褪下。
苟贵松开鞭子退到景行身后,红衣女子见到走出来下摆带风,同样束着银色玉冠的男子。
“二”,后面的话语被凉薄的眼神给堵在嘴巴里,她看不到二皇兄的眼里有一丝温情,就像是在看陌生人。
“姑娘,在下的人姑娘还是莫要碰为好”
闻言,祁灵如同落入冰天雪地,寒冷包裹,她受伤地看着景行,想要从他眼里找到一丝做戏的成分。
但站在上方的人双眸暗沉,如同旋涡,深不见底,令人心生惧意。
周遭聚满了百姓,压低的声音,你一句我一句也变得嘈杂。
“那人谁啊?竟然敢这样对九公主说话!”
“他身边的小厮竟然能接住九公主的灵鞭”
“你说,他该不会是”
祁灵面上闪过焦急,随即恢复正常,抱拳说道:“方才以为公子小厮辱骂本主,这才急了些”。
景行没有作声,祁灵抬眼看了一眼,身子微微转向对着落后他一步的苟贵。
见他脸色缓和,祁灵才放下手,轻声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可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
景行知道她是想帮他隐藏身份,合上扇子,拱手回应:“在下仰止,参见九公主”。
祁灵手足无措,不敢接下这礼。
急声道:“公子不必,这是在江湖不是皇宫,就按江湖规矩”。
听罢,景行伸直腰板,扇子扑闪扑闪,周围的百姓早已散开。刚刚雄赳赳气昂昂的公主现在就像个犯错的小孩,低着头偷瞄上方的人,双臂自然垂于身前,双手胶着。
景行轻叹,提步转身进了五香楼。
祁灵左脚上前想了想又退回原地,上唇紧咬下唇,低眉都掩不住眼里的失落。
神色着急的落羲急冲冲跑到五香楼门口时才发现有个美人泫然欲泣、我见犹怜。
瞬间忘却自己的驴,担忧地看着美人。
“你没事吧?”
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