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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临没有着重在意它方才说什么,只是在继续思忖,它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发出的声音,“你肯定是在剑威名此次为你修理之后才能够发声。”
六法剑闻他猜中便坦承了:“不骗你,事实确是如此。
因为剑胆这些日子才彻底与我融合在一起。这样,我才通过剑胆的媒介发出声音。”
“原来是这么回事。”
说罢踏剑飞走,片刻后。
卢临步行到义金堂门口,交出了一具不完整的晶瞳稚鼄。
被称作不完整,是因为里面的腺丝被抽去大半,两只眼睛也被抠走。但身体上照样还是有很多宝贝。
晶瞳稚鼄释出时,周道的路人、正要进入的顾客皆止步於此,窃窃私语起来。
“极少有人单独登上山腹打到大的晶瞳稚鼄的。”
“上一个说要单独带回巨鼄的人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单个子都是带蚍蜉、蝉、鳝精、花精等等,他倒好,带这么大的鼅鼄!”
能单独打到小鼅鼄的都算不错。据说大多人都请鲁夫村的那帮人来处理此事。他们会熟稔的引诱鼅鼄前后喷射腺丝到多携带的武器上,再合着武器缠缚於周围物体,待到鼅鼄完全动不了或不能反抗时,便众人群踊而上,用他们在义金堂兑换的灵钺,暴砍头颈至死。
“这是鼅鼄王吧?”
“上次说要带巨鼄来的人难道就是他?”
门口做笔录登记的人也不太置信地问道:“这是你一人打到的?”
卢临淡淡平视道:“是”
“真没有其他帮手啦?”
“是。”
“你是修者?”
“是。”
“哪方人士?”
……
问答之间有考虑有迟疑,大概问了二三十个问题,花了半炷香的时间,才打住。做笔录的人发现其中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便先让卢临在门口等候,而差遣雇丁,到堂内请示了「堂管事」。
堂管事是位德才之子,斯文儒雅。相貌隽秀,看似年龄不到而立之年,手中持一把橙黄羽扇。
一出堂门便径直步向卢临,端视了会儿道:“不巧,城南坊间有个织坊的老板,劫色将人灭口,后被游徼按律制裁。若你是他的身份,那……怕是露网之鱼咯?”
周遭议论声哗然四起。
卢临微渺震惊了下,恢复容色道:“好吧,吾承认,并非是他。
但,吾觉得,你们‘这规矩’有些不合规矩,恐会因此漏掉很多人才。
就比如‘吾’,很可能因为你们这严苛过程,轻易就走掉。毕竟天下之大,‘交易处’并非你们这一家独有。”
堂管事若有所思,轻轻摇动羽扇,城府淡笑:“难道你不知,‘义金堂’乃是目前海内最大交易地处?”
卢临不屑道:“那又如何,交易地处本就是予三六九等一个方便。既是图个方便,那你们这,就大大不符合众流趋势。”转而道:“说太多也是费话。
说白了吧,吾其实就想行个‘特例’,你自己看着办吧。”
此话扔下,卢临拂袖又将第二具没有抠过眼睛没有抽过腺丝的鼅鼄,也摆在了众人眼前,令在场进入了一波高风惊呼。
堂管事城府的容色终於也捱持不住。最关键的是因为对方提出的问题世间绝见。
卢临见他半晌未下结论,收回了十尺来高的两头巨鼄,堂管事怕他一气离去,轻言细语道:“豪杰想要行特例还不简单,请随管事的来吧。”
早该如此。
卢临淡然一笑,紧随而去。后面有正要进入的某些客人也才得以进入。
义金堂的堂殿很大,布置高端奇美,四墙奇景彩绘,皆有壶樽台置放枝花;顶格节序有秩,每隔丈许,挂一条三尺连串绑着红结的铜铃,这样用来提防高手轻功。
殿空间大小同比宫中歌舞宴的永华殿。此殿中有隔墙,每墙类别分为:飞禽,走兽,水希,昆虫,奇兵,奇宝,奇装,或其它杂类。
由内而外,每一道墙口有雇丁守卫,义金堂门口更有八名雇丁把守、两名灵祈境修者镇守。
后殿的弯弯绕绕就有些复杂,像个迷宫,这也是防贼的一种手段,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快速知晓哪进哪出。而头顶置有「阴阳天网」,其中呈现着阵法及禁制的痕记,此网天上与地下的灵能相互依赖。若是进来不能出去,可谓是进入了死牢。所以义金堂足有五十年历史,至今无有盗贼成功入囊的例子发生。
卢临最是小心,跟随进入后殿的时候,每走一段就回头看一眼,就在进入大概四分之一的位置时,猛然发现,再回头看,竟不似来时的那般景象了!吓得他偷偷的立时返回原路又重走一边,彻底弄清了门路,才紧紧跟上。
卢临边走边算,后殿途段整整设了五道槛,“进入”的规律是二十步左右、十九步右角、十八步右中、十七步左角、十六步中门。记住这个规律才能够靠自己成功的走出去,而“出去”的时候就得按序方向反着背一遍。
一刻后。
堂管事将堂外方才发生的事情,贴耳告知了堂主。
“这位贵宾,看你年纪轻轻,能有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