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临不怀疑他口是心非,故然会有些感动,深吸一气,却是道:“那人怎么样了?”
听他这意思,任轻舟不难猜到他所指的意思,同时想起了冒雨前来的事情:“那人仍旧什么也没招。不过臣无意间在他的牢房,发现了一枚玉佩。”
接过玉佩,卢临只是潦草地翻看一下,通过它的色泽它的细质打磨纹路便道:“此玉背后有细小君赐篆文,从这玉佩质地来看,此人并非常人,而是一名宠臣。”
宠臣做为探子来用的,一般只有两种身份可选,贴身近臣,或者即将录记重用的近臣。那么此前君臣之间必定经历过一些故事。而於君言,非生死之关不为近。
加之玉佩字体所用,乃为一种特殊篆体,且只有赐给诸侯将相的物体才会用到,故他断定此人应是宠臣。
而此篆体乃为特设新篆,因为这些年来,通过以往先王得到的他国密报,或军机文书章印来分析,他从没有见过这种篆体。
卢临表情淡淡,只觉得不管现在得到什么重大消息,都没有太大稀罕了,无精打采道:“先将此人看顾好。孤若分析的不错,那群人之中只有此人身份特殊。”
任轻舟不懂他的话:“唔?”
那是因为他不知道,在此人之前,牢房里曾赐毒毒死了五名探子。
卢临不厌其烦的耐心讲解:“据孤推断,此人到来,一是打探我国驻军详情,二是起到统筹的作用,他的到来只是暗示他国探子,他们国家确实已经实行了计划。”
感到不可思议的任轻舟,没想到做为一代君主的对方,还具有神探般的头脑,忍不住道:“君主说的就像亲眼见到一样,可这,从何说起?”
雨点为风猛奏,弹在了卢临的脸上,将面前其中的一盏走马灯弄熄了,他默默无闻分析:“九国向来同气连枝,以他们终始的合作习惯,在有大动作之时,必会同时派出探子,并早早认定其中一国之者为号令。
可是后来,关押的才只有六人。”
任轻舟恍然,一向冷木的面情上,难得的多出了一丝惊诧的神色:“六人!
也就是说逃掉了三人?”
卢临望着此时令人有些窒息的雨夜黑空道:“这三人却并非是逃离,而是为了传送各国,目的执行达到一致的消息,包括一路探寻所得到的驻军情况,分别向指定国家汇报,所以在他们刚聚首之时,便早早赶回。”
任轻舟随着他的描述,立即便想到一件事,也正是卢临此时所担心的。
任轻舟靠在凭阑上的手,打算盘的掰了掰,一本肃穆道:“君主说此事发生在三年前,那么照我国都城与他国距离来算,以日行百里之速,三年时间,急行军足以到达这里。”
卢临淡淡的看向任轻舟,表示对此说肯定,一边将玉佩还至他手中,答非所言道:“将此物还给他。”
原本赐了六瓶毒药,其他五人依依服下,唯独此人迟迟不肯,现在想想,他应该是在等待救扶他的人出现。
任轻舟冷木回应:“好。”
言至此处,东方忽现一阵拔地撼天的惊雷於百里之外。
众臣异口同声忽喊:“这是!”
由於隔的远,又是夜里,微弱的烛光无法照射到遥远的黑空,看不到那边出的状况。
卢临双拳一握,懊恼道:“一切都晚了,太晚了。”
任轻舟眺望东方,牛头不对马嘴道:“是东城那边!”
此时有一人,穿梭着豆大的雨点,自东方簌簌赶来,一袭墨蓝长身露胸皮甲,头发简略的扎着低马尾,剑眉星眸,肩上扛着大镰刀,腰上吊着零星饰物,嘴里叼着一根茅草,整个人透着股子痞坏痞坏的习气。
俞锦棠一副天塌下来也不怕的样子,吊儿啷当道:“准备作战了。
东城外有一大堆人马触动了引雷大阵。”他手里拿出一块丝帕,上面是他鬼画桃符的自制路线图,“看后马上收起。
万一发生不测,就走这条路线。”
他一边说食指一边跟着嘴里指示,哪个点是秘道口,哪个点是城外应接口。
卢临随意瞟了眼便脸色大变,却见他还若无其事的样子,顿了顿便又归於自然,将其交与了任轻舟。 但诧异,他是和轻舟同一日进宫担任近身将领,却竟然什么都料到,还提前有这准备。看到对方欲又离去,问道:“你欲往何处?”
俞锦棠咧牙笑了笑:“这个嘛……君主可以先别管。”
风一样来的他说罢风一样又去了,没有丝毫多余的停顿。
两人一同望着他果决远去的背影,冥冥中感到一种迫在眉睫的逼压。
任轻舟将玉佩跟图立时藏起,看了看东方道:“君主,臣先赶去东城一观!”
卢临才要点头同意,此时於楼阁三层平齐处,六七丈前方,御剑飞来十三名穿相不一的修者,雨点错过气罩而落下,未能将他们打湿。
他们轻蔑吞定的眼神扫量了四周,便直直地看向阁楼上气宇不凡的君主。
他们看惯了他国霸道、专横、权谋、懦弱、昏庸的君主,像眼前这样理智型又神秘莫测的还是头一回见。
其中一身五色布襟的精瘦汉子,眼眶深邃,被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