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盈盈其实也没怎么动容,毕竟那姑娘现在已经二十多了,年纪比盈盈大多了,自然比不了盈盈现在的稚嫩清秀,只是听到那姑娘喜欢蹴鞠,盈盈脸色更是变了。
盈盈虽然知道自己不应该嫉妒,但是她也能猜到自己此时此刻的脸色已经开始抑制不住的扭曲了。但随即,盈盈又笑了笑,脸上恢复了之前的淡然从容。
只因为她听到了杨铭化谈起蹴鞠这个词,其实盈盈也不是单纯讨厌蹴鞠,只是她从心底讨厌另一个擅长蹴鞠的女人。
前世盈盈不敢在朱由检面前过于表现自己对于朱由检宠爱别的女人的嫉恨和厌恶,今生也不敢在杨铭化面前表现自己的嫉妒。
于是盈盈就转了一个话题随意问道:“杨师兄,她画得真的很好吗?”
杨铭化说道:“很好,在我心里她的画是最好的,或许需要我用一辈子膜拜。”
盈盈故作天真地说道:“既然师兄你那么喜欢她的画,那有没有弄到她的墨宝。”
杨铭化苦涩地笑了笑:“自然弄到了。”
盈盈很好奇:“能不能给我看看?”
盈盈其实没有抱什么期待,只是随意和杨铭化提一下,打发一下时间罢了。可是杨铭化听后却对盈盈说道:“可以,你等等。”
说完了,杨铭化便迅速站起转身,就在盈盈诧异间,杨铭化就提来了一个白纸灯笼,而灯笼上就用红黑两色画了两条相互追逐的鲤鱼。
盈盈明白,这就是那个姑娘留给杨铭化唯一的作品了。
杨铭化也苦笑着说道:“这是我去她未婚夫家里,正好忘了带灯笼,张师兄他不放心我,就把一盏正好带有她画作的灯笼借给了我。”
杨铭化一边说,一般小心翼翼地举起那个画了两条鲤鱼的灯笼递给盈盈。那灯笼上的鲤鱼一红一黑,线条简单但又不失灵动。
平心而论,这画虽然颇有几分灵性,其实技艺并不算多么成熟。杨铭化能顶礼膜拜这种水平的画作,其实全是杨铭化心中的初恋白月光滤镜在发挥作用。
杨铭化见盈盈沉默不语,自然明白在实际上,这画也不是很优秀,顶多也就是能作为一般装饰画的水平。
“这是她十几岁时候的作品……”
盈盈自揣,自己前世十几岁时候的绘画技艺基本上和那少女十几岁时候的绘画技艺差不多。
盈盈看着这两条小鱼,一黑一红相互追逐,她感觉那条黑鱼就是自己,而那条红鱼就是朱由检。想到这一点,她便心生爱怜的抚摸着这两条画中之鱼。
此时,桃花纷纷落下,点点胭脂红落在她的白裙周围,将少女在月下的剪影烘托地空灵高华。
杨铭化夺过油灯,借着着酒意试图搂住盈盈。
盈盈一方面对于陌生男人的接近很不习惯,另一方面更厌恶杨铭化的浑身酒气。虽然在杨铭化怀中,但她依旧极力推阻,试图逃离他的怀抱。
看到盈盈似乎不愿意他近身,杨铭化也有些发憷,他便松开盈盈的身子,然后自己找一个角落悄悄坐下。
盈盈虽然不爽杨铭化此时借着酒意对她不恭,但看到杨铭化一个人孤独地坐在一角,心中却对他产生了几分奇异的同情。
她走到杨铭化面前,轻轻抬起他的衣袖,然后软软说道:“杨师兄,京城天冷。你一个人待在这里容易着凉。”
杨铭化看着眼前白衣如雪的少女,心中百味杂陈。
就在彼此相对无言的时候,屋内众人一片喧闹,而物外只有淡淡月光将二人眼前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