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昭大方的抱起婴婴荡了个秋千,见宋聘婷在一旁抿笑看着也把她捞起。笑着问了句:“你要不要荡一回?”
宋聘婷拼命摇头,躲在柱子后面。才不要!那也太疯了。
“小闺秀。”韩昭哈哈大笑,揉了揉宋聘婷头。揉到一半又想起什么,又改手顺了顺。将小姑娘理的干净漂亮,这才罢手。
宋聘婷抱着柱子,腼腆的站在红柱旁边。
这时陀爷快步跑过来,神色凝重的叫了声‘大哥’,附耳在韩昭耳旁说了几句。
韩昭眉宇柔和,大笑道:“这不是好事吗。”
陀爷皱眉担心道:“可是……他们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偷那么多粮食,多出来的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已经分不清了话里的真假了。”
藏寨子的救命粮,当然是按量定罪的。有人撒谎的一点不足为奇。
韩昭打断他道:“没什么好可是的。”
“不用担心。多出来而粮食不会从天掉下来。定是游见祖身边的人干的。”
见陀爷满脸不赞成。
韩昭了然一笑,徐徐解释道:“游见祖身边多桀骜不驯,我猜游见祖必然不会搜他身边的人,但又怕落下什么把柄给我。只好让身边人把藏进寨子里,能顺藤摸瓜查出身份的粮,全部藏在了别人的房间里。不聋不哑不做家翁,我们不理会便是。”
陀爷一愣,喃喃道:“是啊,沿路埋在地里的粮都是无主的。就是拷问也不会有人自己跳出来承认。”
进了寨子里的就不一样了。大家世代相处这么多年,韩昭又收拢了那么一大批邓家班的人,大家知根知底。谁跟谁有关系,谁和谁有奸-情。一查便知。
陀爷羡艳的看着韩昭。是啊,他钻牛角尖了。
粮食吐出来就行了,乱世之下粮食才是最至关重要的。他们又不是非得致游见祖于死地。
韩昭区区少年,不足二十岁弱冠之龄。比他一介老人还有胸怀开阔。实在让人惭愧。
陀爷想到邓老爷子说过韩昭往事,不禁怜悯。这大概和他过去经历也有关系吧。
韩昭负手站在屋檐下,看着稚嫩的宋聘婷带着天真的婴婴,嘴角一直含着笑。
“大哥对孩子可真是好。”陀爷道。
韩昭微微一笑,刚想说什么,门口传来嘈杂声。游见祖押着两个人来见韩昭了。
他满脸惭色道:“多谢韩五兄弟提醒。游某治下不严,手下果然有藏私偷粮之人。”愧疚之情还未停留多久,游见祖一转颜色,拱手抱拳。
“不过,听闻韩兄弟手下也搜出不少藏私者。正所谓责不罚众,我把人带来了。他们屋子里的粮食,藏在姘头手下的东西都一一缴获。物归原主。”
游见祖招呼人把十几袋米面放在韩昭面前,噙笑说情的:“……还望韩兄弟高抬贵手,对我手下的这几个兄弟轻责轻罚。”
游见祖这话一出,大家全都愣了。
连韩昭也很意外,游见祖竟然会真的交出自己的兄弟,来给他一个交代。
不过韩昭只短暂迟疑了一会儿,很快明白了过来。游见祖这是在杀鸡儆猴,想必这就是他手下不服从管教,还要藏私的那几个报团的吧。
交给他一来清理门户,二来能理直气壮的要求他兑现诺言。
果不其然,游见祖的下一句话就是:“韩五,人我已经交给你处置,希望你如约兑现拆伙的粮,明天一早,我就要带着兄弟们下山。”
“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我们就和东水寨再无瓜葛!”
韩昭笑着说一定,“韩某答应过的事必然不会失言。游兄弟放心,我会催着账房赶紧把账算出来。明儿个一早,给游兄弟把酒践行。”
“好,痛快!”游见祖最欣赏韩昭这一点,办事利索痛快,从不拖泥带水。
次日,韩昭分好粮,除了账房原算的人头外。韩昭还额外给游见祖送了瓶酒,算是践行。场面很是和气。
游见祖除了对分到手的粮食颇有微词后,其他到不好说韩昭什么。
原因无他。
韩昭是按人头的分的粮食。然,老苟带着婴婴离开投奔韩昭了。手下兄弟们的姘头,妻儿也有很多不愿意离开寨子的。
大家各有各的理由。“外面兵慌马乱的,整个汉水只有韩五有粮食。”“跟着你们走坐吃山空了怎么办?”“到时候韩五未必还会收留。”
因而游见祖下山的时候,分得的只有自己和兄弟们的一点口粮。
少的游见祖都有些不想走了。
可望着满山头践行的兄弟,游见祖也不想丢了面子。大大方方接过韩昭的酒,扬臂道:“多谢韩五兄弟了。就此留步吧,不用再送了。”
“好。”
韩昭笑着目送,站在汉水江畔的东水寨上。目送游见祖一行十几人远去。
游见祖一走。寨子里一大半人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