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家家的叹什么气?”军帐突然被掀开,一身花花绿绿的淼水砸吧着糖走了进来,
“老祭司您来得正好,武小子带回来一封密信,您看看。”宇文拓对淼水这个祭司很是敬重,
让曹矛把密信递给淼水看,一边观察着淼水的脸色一边道,“您觉得独孤湘是诚心投诚还是其中有诈?”
淼水来就是为了这事,弹了弹和密信一并送过来的柳城地图,“没炸,就按这张图打,早打早好。”
孩子娃都生了她这边人影都还没见着,实在不像是那么回事。
可这话听着多少有些草率,宇文拓再三斟酌又与曹矛相视一眼,方才看向淼水试探,
“既如此,本将连夜整顿明日一早率军攻进城,老祭司以为如何?”
“老婆子觉得甚好。”淼水把嘴里的糖嚼得咯嘣响,“人记得给老婆子我留着,尽量要活的,尤其是他那把竹笛,千万不能给我落下。”
宇文拓和曹矛都没有反对,老祭司此行为谁来他们多少清楚一点,
至于那把能号令蛊人的竹笛老祭司不说他们也不会落下,这可是将来皇上一统天下的利器。
渊军连夜整顿,
翌日天蒙蒙亮火石砸向柳城城门,另有曹矛带一批军队按照地形图走另一条路绕后,
不到晌午,柳城就被攻破。
“都给我老实点!”
“你们主帅已经人头落地祭司也被活捉,不想死的安分待着别动歪心思,惹怒了我们小心我们将军一怒之下屠城!”
手持长矛的大渊兵声音响彻军营,再看东辰兵一个个狼狈不堪,
又一座城池被攻破主帅已死祭司被捉,国破家亡近在眼前,迎接他们的是什么样的命运可想而知。
往西南方位的一处军帐,
“老祭司,人给您带来了,这是从他身上搜下来的笛子,您看是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一把。”
武荆把竹笛递向淼水,深知故人相见定有话要说没有久留,“我就再帐外,您有事喊我一声便是。”
话落朝淼水略微拱手,便退出军帐。
武荆一离开,帐中便只剩下淼水和司马真两人,司马真身形清瘦绕是沦落至此背脊挺得笔直,
并未急着开口,好似如今这般境地他心中早已有数一般,良久露出笑容,朝淼水道,
“阿姐,许久未见,你老了许多。”
若是叫东辰人看见定会大为错愕,只因祭司在位几年从未有人见祭司笑过,
他们的祭司谋略过人,却清心寡欲活得似隐居深山老林的道长,
偏偏这样的人,却为他们东辰成大渊人人唾骂的卖国贼,有人猜祭司图高位有人猜祭司图财,
然至今,
也无一人猜出个所以然。
淼水被这句话噎了一下,再见故人满肚子的五味陈杂心绪就此打住,点头,“我们都老了。”
一句话干巴巴地,曾何几时的姐弟情谊再见终究是掺杂了生疏与跨不过去的恩怨鸿沟。
淼水仔细端详司马真的眉心,叹口气,上前过去把捆绑着司马真双手的粗麻绳解开,
也不怕人趁机跑了还是害自己,将粗麻绳往地上一丢转身走向简易的木桌,“随便坐吧。”
行军打仗没茶喝,主帅军帐就算有喝的大多数也是粗茶,战场之上随时都有可能把命丢了,
谁也没闲情逸致喝什么茶,最多最多白水喝多了淡得慌扔几片茶叶子得了。
淼水一反常态抓了一大把茶叶,丢进热气腾腾的茶壶里倒出满满当当的一碗茶水推到桌对面,
“喝吧,你大限将至,往后没得喝了,趁现在能多喝一碗是一碗。”
司马真没做反驳,笑了笑伸手扶好茶碗似有怀念,有多久没喝过阿姐为自己泡的茶了,
淼水见不得这些,别过眼也给自己倒一碗茶水问起困扰在心中多年的事,
“左右你也要死了,东辰也败得差不多,老婆子我就想问问你,当初为何要走上这一条不归路。”
茶壶里的水是刚烧开的,茶水很烫,司马真扶着茶碗沿久久未言,看着一片片茶叶漂浮,
“若我说当年我叛国是为今日能保阿姐一命,只是道行不够看走眼选错人,阿姐可信?”
不大不小的军帐内沉寂下来,淼水看向已过不惑之年的司马真,
似想从这样脸中看到当年那个恨不能时时刻刻跟在自己身边,黏着自己阿姐阿姐的弟弟,
“信。”
司马真扶着茶碗的手掌一颤,看向淼水,“阿姐……”
昔日东辰处在高位深受先皇重用的大祭司,当下却像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
淼水叹口气,“你当年叛国阿姐不怪你,阿姐只怪自己没教好你才让你走上这么一条不归路,
如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