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马车已经备好。”德公公适时过来恭声道,也算是恰当地缓和当下微妙的氛围,
南宫御转身,停留在闫太妃脸上的目光稍纵即逝,信步迈开越过闫太妃身边时淡声道,
“我朝与东辰开战在即,寡人不希望看到朝堂再有内乱,太妃可明白寡人的意思?”
看似平淡无波,实则毫不留情面揭开闫太妃心中成算的那块遮羞布,
“皇帝误会了,母妃只是想要一个答案罢了。”到底是先皇后宫里为数不多留下来的人,
尽管身处如此境地,闫太妃依然能当做什么也未发生过般。
帝后与太后的马车,
在众人目送上缓缓驶出军营大门,帝后和太后虽走了太妃和两位王爷王妃还没走,
大臣们也不好先行离去,三三两两地朝南宫泽一行人这边观望,目光隐晦心思各异,
“今日之事还要皇兄皇嫂见谅,改日臣弟和黛惜请皇兄皇嫂到府上一聚,再细说此事。”
南宫渝朝并肩站在一起的南宫泽和上官摇出声赔礼,对闫太妃固执己见的所作所为,
渐渐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不敢想长此以往下去母妃还会作出什么。
“无妨,我知这不是你的本意,无需太过自责。”
南宫泽脾气是出了名的好,更何况昨日刚抱得美人归,自然不会计较这点于他而言无关痛痒的小事,
上官摇就没那么好说话了,看向被袁黛惜搀扶着的闫太妃,还有在旁的南宫海棠冷笑一声,
“不必了,我和卿美人闲聊随随便便说的一句话都能被拿来大做文章,委实不敢登门做客。”
说完拉着南宫泽就走,习惯性地大步走了两步又表情扭曲地放慢脚步,
有心想让南宫泽抱自己,想想刚刚发生的一幕幕又气不打一处来,愣是强撑着不开口,
她是怎么都没想到,她当时就是出于震撼和阿泽那么一提,能牵扯出今日这样的事来,
现在好了,她往后要怎么面对卿美人?她的美人这会心里又该怎么看她!?
“哪个王八羔……”
腰一紧,本能反应上官摇就想给狗胆包天的人来一拳头,回神看清楚南宫泽的脸庞,
硬生生把将要挥出去的拳头慢慢捏紧收回来,任由南宫泽把自己打横抱起,
这是她自己选中的夫君,她能怎样,再气也要忍着,还是省点力气想想怎么和卿道歉吧。
“摇儿若是实在气不过,打骂为夫都认。”
南宫泽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润平和,包容的话无端能抚慰人心,
上官摇最是吃这一套,绕是有再大的火气和不满也消了,
轻哼一声把脸埋进南宫泽怀里,作为惩罚暂时不想理会。
身后,
南宫渝看着夫妻两人离开的背影闭了闭眼,念及不远处还有大臣在,
到底是压下几句填满胸腔的声声质问,没当场拂闫太妃面子,没有转身,声音发沉,
“回府!”
“母妃,我们回吧。”袁黛惜柔声唤道,别的不敢奢求,只希望母妃不再让夫君难堪。
这一次闫太妃没有再拂开袁黛惜的手,虽最后反被帝王在百官面前立了威信,
可也让皇帝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口承认将来世子也有继承皇位的资格,
目的既已达成,就没有再留下让外人看笑话的必要。
南宫海棠和袁黛惜一起搀扶着闫太妃的手,没能从宋卿那里听到想听到的,
这会儿整个人都有些失神,脑子里全是武荆随大军离开前看自己的那一眼,
不行,
明日,明日她一定要找个机会进宫。
…
夜幕沉沉,
放眼望去祭司殿一片漆黑,摘星阁的台阶下中段的位置,立着帝王伟岸颀长的身形,
南宫御感受着周遭的寒凉的晚风,再看摘星阁上的高挑纤细身影,薄唇直抿成冷弧,
须臾,阁楼内,
宋卿借着月光点燃放在一旁的宫灯,正欲提起朝台阶这边走,台阶处传来男人醇厚声,
“站着别动。”
有些无奈,却也知道霍施主这是不放心她怀着粉团子走夜路,于是乖乖地站在原地,
手里提着宫灯,被南宫御稳当抱着走下阁楼,映入眼帘是夜色下爷爷奶奶担心的目光,
再来是德公公圆儿,还有一群太监宫女提着未点燃烛火的宫灯。
叹口气,
双脚着地,牵着南宫御的手快步来到两老面前温声,
“爷爷奶奶,不是让你们回屋睡吗,怎么又出来了,有阿御在这陪着我你们还不放心吗。”
说着挽起两老的手把两老往屋里带,宋奶奶知道孙女这是心疼他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