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水转过头同宋卿适才一样,望着床幔顶摇了摇头一声长叹,
“是我老婆子的错。”
宋卿颇感意外,毕竟她印象里的师父从来不会错,错的只可能是她这个徒儿,
正欲说点什么宽慰老婆子,却听淼水幽幽地道出下一句,
“为师万万没想到尽心竭力培养的徒儿,能不学无术到这种地步,唉,可真是造孽呦。”
言罢也不理会宋卿,侧了侧身跃过宋卿朝睡在床榻外边的宋奶奶问起,
“老姐姐,我记着你们那边的孩子都要那什么九年义务教育对不对,当初这我这徒儿学得咋样?”
提起这个宋奶奶这心里边就高兴,“还行,每回都考第一,奖状不少还拿了许多回奖学金……”
两老又找着话题聊了起来,宋卿躺在中间有心想和老婆子提自己在地牢要了云美人命的事,
看了看烛光下奶奶慈祥和蔼的脸,才意识到自己思虑不周,
索性换了一个思路,待两老聊得差不多了将自己一张脸完完全全面向小老婆子,
“哎呦夭寿喔,你这死孩子做什么突然靠老婆子我这么近。”
淼水被唬了一跳,伸手拍着胸脯不客气白一眼徒弟,这死孩子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
“师父,您仔细看我的脸,干净么?”
为了不让睡在身旁的奶奶担心,一句有没有孽障未消,
宋卿愣是换成了干净么,她相信师父能听懂她想问的是什么。
“没洗脸还是咋地……”
淼水话到一半停下,迎上徒儿认真的神色明白过来遂收起玩笑之色,
眯起一双精明的眼仔细瞧了瞧,少顷收回视线点头,
“还行,为师看着今晚不至于梦魇,今后还是要多洗洗,也是要当母后的人了,
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最好不要再做这些事,我们终归和他人不一样。”
宋卿敛了敛神,下意识伸手护住自己如今微隆起的小腹,
“嗯。”
宋奶奶哪里听不出自己孙女和淼水妹子在打哑谜,不过没多问,只给孙女掖了掖被角,
夜渐深,
三人又说了一会话,慢慢也有了睡意。
…
隔天,
宋卿陪着三位老人将祭司殿好好整顿一番,太后早早也带着容嬷嬷过来凑热闹,
南宫御带着皇帝仪仗一行人过来,一大家子便一起用了午膳,
南宫御不比几人,用过午膳坐一会就有人来通禀户部尚书在御书房求见,
宋卿则是一直待到日落西山,才在四位老人催促声中返回凤鸣宫,
人到半路遇到一身太医服饰的扶胤,
扶胤好似是特意在这条必经之路等她的,且已经等候多时,
“臣参见皇后娘娘。”
扶胤身形修长挺拔,那张比女子还要美上三分的脸妖孽俊美。
却未显阴柔让人觉得少了阳刚之气,此时弯身,中规中矩地向宋卿行礼。
“四下并无外人,楼主无需这般多礼。”
宋卿抬手虚扶了一把说得也颇为和气,虽不知道霍施主承诺了扶胤什么,
让扶胤心甘情愿入宫在太医院住下全力协助华太医,但在巫蛊这件事上总归是他们有求于人。
扶胤起身,笑了笑,“谢皇后娘娘,礼不可废。”
两人眼下所处地是一条小径,右手边栽种着观赏的竹林,
不过竹叶已经枯黄落地,只剩下光秃秃的一根根挨在一起竹子,
可能是宫人落地有失美观,现在竹子枝条被挂着一串串编织精美的绳结,
说是小径却并不会显得狭窄,不过也不是说话地地方,
往左手边走尽头便是一座位于荷花塘中央的八角亭,虽荷花已经谢了,
但人坐在亭子内,便可将四周秋意浓厚的美景尽收入眼里,
“楼主有话不妨直言。”
因为有一行宫人在,所以两人坐下来说说话也没什么,
毕竟无论是明面跟着的宫人,还是暗处跟着保护的帝影,
这些都是南宫御人,也不怕被旁人看见拿去在宫中说是非,
给她和南宫御之间制造一些狗血误会,再上演虐念情深的剧情。
“娘娘既如此说那臣便不拐弯抹角了,实不相瞒,臣三年前曾遭小人暗算中了一味毒,
此毒名为无解,臣这几年四处打听寻遍天下名医也未能解此毒,
只能每月放一次毒血和靠泡药浴来缓解毒性,半个月前,臣无意中打听到宫中曾有嫔妃与臣一样,
身中这名为无解的毒,最后是得老祭司一手银针之术将此毒解了。”
话到这扶胤没再继续往下说,所求却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