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涯点头:“不过袁织的事情毕竟是五年前发生的了,虽然说要重新调查,但我们的重点还是五年后的钱竟业这边。”
白明意咬住一点唇:“关于五年前袁织的事,我知道一些线索。”
赵清涯垂下头,认真看向白明意:“你知道?”
男人认真起来,低沉的嗓音和威严的气势顿时包围住白明意。白明意梗着脖子抬头,肯定道:“是。”
她知道这些是因为她是袁师最为照顾的孩子,只是一直以来她都不敢说出口。
因为除了袁织,当时其他相关的宫人也一起被震怒的圣上判了死刑。
而现在是能为袁师洗清冤屈的最好机会了,袁师对她来说是如同母亲的存在,她想要努力一下。
赵清涯看向地面上白明意的写写画画:“皇城司认定袁织私通宫外的证据是当时她与一位负责采买的太监有过私下交易......”
白明意:“我常跟在袁师身边,那位太监我也见过几回。我很确定,刚刚我看见他从后门走进这家客栈了。”
“但他本该死了。”赵清涯慢条斯理地陈述道。
赵清涯的目光定在白明意的脸上好一会儿。
他想到芳宁殿假山后见白明意时,她清澈又带着小心思的眼神。被他拒绝配合演戏,就立刻红着眼要跑,心思真的都写在了脸上。
如今她亮如星辰的双眸又在表明她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袁织和她的关系绝不是单纯的上过课那么简单。
“在宫里少用这种眼神看人。”赵清涯扯了下唇,“知道了吗?”
白明意缓缓眨了眨双眼,反应过来:“我不是对谁都这样的,跟这件事无关,是与你有关。”
赵清涯没有说话,而是用深邃又沉静的目光一寸寸扫视她的脸,像是在判断她是否是在开玩笑又或者是在说谎。
白明意忍不住挺直腰背,语气微微提高:“我就是相信先生的为人,才会说的。先生不相信自己吗?”
白明意迈步上前,趁着四下无人,大胆地拉住赵清涯胸前的衣襟。
白明意姣好的脸庞瞬间在赵清涯的双眸中放大,她两颊泛粉,呵气如兰,一手抵在他的胸口之上。
此时此刻白明意脸上的轻微神情转变,都能清晰落入他的眼眸。
“先生是我见过最君子的人。”
白明意羽睫颤颤,心跳难平,她疑心是自己的心跳太大声了,否则怎么连放在赵清涯胸前的手,都好像感觉到了心跳的颤动?
两人之间不知这么对视了多久,赵清涯忽然抬手遮住白明意的双眼,发出低低的轻笑。
白明意失去视野,耳侧忽有一阵热气。
“那么我换一种说法,以后只准对我这样。”
静默了几秒钟,白明意发出轻轻地一声“嗯”。
赵清涯放下遮挡白明意的手掌,退了开来。
“今日先回去吧,我会让......李府的侍卫私下去调查的。”
白明意睁眼时赵清涯已经走在了前面,留下一个背影。她忙用脚把地上的痕迹抹除,这才跟了上去。
先生这是信了她的话,还是没有信呢?
白明意看了眼赵清涯的背影,心里摸不准。她刚刚那么说,其实有故意利用自己的美色和真诚,因为她不想放过这次机会。
不过刚刚有多大胆,现在就有多忐忑。
她答应了他以后不会用那种眼神看其他人,但她本来就是第一次用。
白明意撇撇嘴,踢走面前的小石子,脚下不自觉地踩着赵清涯的影子走路。
但是就算是这样赵清涯却没有说出信不信她的话,白明意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输了赵清涯一筹。
“唉。”白明意有些懊恼地叹气,下次还是不用这种办法了。
她记得袁师教过:“所谓男人就是你用可爱的语气,小鹿般的眼神,微微仰头带着崇拜就能说动的动物。”
虽然她有记忆以来就是在宫中长大,没见过小鹿的眼神,但她私以为换成真诚的眼神应该也是一样的吧。
可对先生根本不起作用。
“在想什么?”
白明意被打断思绪,只觉视线里出现一抹艳红,鼻尖同时闻见空气中甜腻的糖味。一串晶莹剔透,红艳艳的冰糖葫芦正被赵清涯递到了她的面前。
“试试?我买多了。”男人撇开眼,冰糖葫芦却递到了白明意面前。
白明意看向赵清涯另一只手上的冰糖葫芦,倏然像是被点了笑穴,莞尔笑开:“嗯,正好我想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