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意目送着赵清涯二人离开,转回身来与柳贞二人大眼瞪小眼。
柳贞怀里还放着白明意送的方糖,便主动开口介绍了自己与另一位宫女。
白明意点点头,走到惜文殿的书架前随意挑一本书看。
今日礼仪是学不成了,但是她暂时还要留在惜文殿里。
就在赵清涯与刘堂鹰走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惜文殿门突然砰的一声,被人一脚踢开,接着是十来位身着圆领窄袖袍,配银鱼袋的侍卫闯了进来。
白明意抬头一看这身配置顿时知晓光柳贞二人决拦不住这些人。
是皇城司。
皇城司是只对大盛皇帝听令,由皇帝掌管的独立部门,他们游走在六部与军队之外,是圣上最好用的刀刃。
皇城司一众为首的头领,腰系长刀,步伐带风地走到白明意面前:“圣上有令,由皇城司彻查安王世子玉佩丢失一事,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白明意不想跟着皇城司走,可是她知道这时候不能反对。
如果她有一丝苗头想要说个不字,站在一旁的皇城卒便会立刻上前将她押下。
怎么办?
白明意看向柳贞二人,眨了眨眼,用手将书册合上放在一旁的木椅之上。
她举起双手,递到面前的皇城司副使面前:“劳烦诸位了。”
“来人,带走。”
皇城司风风火火地来,风风火火地去。只留下一扇带着脚印的殿门和瑟瑟发抖的柳贞二人。
“我们这可怎么向刘副使交代啊?她就这么被皇城司的人带走了。”和柳贞同行的宫女搓了搓手臂,有些害怕道。
皇城司的威名即便是当朝的文武百官,也是闻之变色的。他们不讲道理,全凭圣上旨意,若是有人受了冤枉,这期间吃的皮肉苦也没处诉说。
柳贞有些惴惴不安:“太子殿下走之前特意交代,却正巧碰上了皇城司......而且白直笔不是普通的宫女,她与殿下关系亲昵,我们定要被责罚了。”
“可这件事不能算是我们的过失啊!”柳贞的同伴在原地转了一圈,有些抓狂。
“等等,白直笔走之前看了我们一眼。她把当时的书册放在了身侧的木椅上,说不定是暗示我们什么。”柳贞也心中害怕处罚,情急之下想起白明意当时示意她们的眼神。
“皇城司那么可怕,直面都来不及,白直笔真的有暗示我们吗?”对于柳贞的话,同伴却不太相信。
柳贞没有多说,上前翻了翻书册,又对椅子上下摸了一遍最后总结道:“是了,这把椅子是太子殿下方才坐过的,白直笔一定是在暗示我们速速告诉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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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皇城司。
“进去!”
与意想中的昏暗腐臭的牢房不同,白明意被身后看守的皇城卒推进了一个还算明亮整洁的小屋。
屋内空空,只有一张桌子和两张对着放的椅子。
白明意坐下,看向窗外身着圆领窄袖袍守卫的人影,眸光深深,思绪一下子飘远。
她在宫中最亲的人,是如师如母的袁师。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皇城司的人时,正是袁师的课。
那日也是同今日一般,皇城司的人不由分说地闯进内书堂。
“圣上有令,下旨彻查杜贤妃干涉朝政一事,所有人从此刻起不准离开这里。”
皇城卒的双眼带着警告之意看向内书堂内十来位十岁不到的预备女官,又转头看向前方用巾帕将头发裹起的袁师。
白明意还记得自己当时被皇城司吓得双手出汗,可能连唇色都发了白。
在座的少女全都害怕被皇城司抓走,再也回不来此处,见不到阳光。
袁师却站出来用书打在一脸凶相的皇城卒脸上,眉眼一肃:“此处便是连圣上无故至此也要罚金一镒,可有明确的旨意允许你进内书堂?”
那皇城卒先是面上恼怒,在听到袁师的质问后又落了气势。
袁师接着道:“吾为袁织,宫内莫不尊称庆国慧明夫人,朝廷文字皆过我手,内外之事莫有不知,你若是要抓人,就抓我吧。”
白明意缩在木桌之后,看着袁师那瘦削的身姿硬是将那健壮的皇城卒比了下去。
“白直笔,你在想什么?”
面前皇城司副使杜可立皱起眉头,盯着她拍了拍桌。
白明意从过往回忆中回过神来,看向对方:“只是在想副使大人如何能说是我偷了安王世子的玉佩?”
杜可立面色不善:“白直笔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吗?直笔在宫中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在皇城司上刑之前交代,才是最好的选择吗?”
白明意摇头,她没有偷赵自语的玉佩,又如何交代罪行?
真正该交代的是安王世子赵自语才对,不过赵自语这辈子估计都不会坐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