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景沉并未跟随,去了书房。
宝儿因只请了半天的假,刚与薛妤说会儿话,便很快被叫去上课了。
夜色逐渐降临,窗外的蝉鸣声早已不在,月色随风吹拂了进来,洒着一地的白霜。
屏风后,水声淅沥滴答。
薛妤并不习惯人伺候着沐浴,洗完澡后缓缓从木桶中起身,水珠缓缓从肌肤滑下,留下一道道湿润的痕迹。
拿着搁置在屏风上的干布擦了擦身上的水痕,不紧不慢穿上了小衣与亵衣,这才缓缓走了出去。
陡然看到桌案上坐着卫景沉,男人眉目沉沉,修长的手指翻动着扉页,却依旧带着一股寒霜的冷意,周身气势凌厉庞大,
似乎沉浸在书中,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到来。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于直白,卫景沉抬起头,掀开眼皮目光清凌凌的看向她,里面的冷意瞬间消融,周身的气息也跟着收敛了起来,手上的书放了下来。
薛妤蹙了下眉头,有些疑惑的看着他,言下之意,你怎么来了?
薛妤的想法几乎是表现在脸上,完全没有掩饰的意思,卫景沉微抿了下嘴唇,委屈看了她一眼,“是你应允的。”
薛妤怔愣了一下,她何时答应了?
卫景沉嗓音低沉,“你前不久说孤以后不用偷偷摸摸的了,之前孤事务繁忙,这才没有空歇在你这。”
薛妤噎了一下,有些无言以对。
她这话分明不是这个意思,但卫景沉是太子,她也不好真的将人赶出去。
卫景沉隐秘的看出薛妤心软了一瞬,继续得寸进尺,“孤不会动你的。”
薛妤沉吟了半晌,狐疑看了他一眼,“好,你说的。”
她不愿与卫景沉同榻,除了他欺骗过她以外的理由,还有小部分是因为男人要的太厉害,像是疯狗似的。
让他停下来也不停,反而更加烈火沸腾。
虽有一段时日没与卫景沉同榻,薛妤却没有丝毫的不适,早已无声无息中习惯了,见身旁的男人的确没什么动静,心也放了下来。
渐渐闭上了眼睛。
又一次梦到了小河村,没有脸的黑影像是化作巨兽向她扑了过来了,死死缠绕着她,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耳畔隐约有一种阴冷的毒蛇舔舐的湿冷感觉,像是被寒意侵袭,薛妤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陡然被惊醒了。
额头泛起密密匝匝的汗珠,鬓角的碎发粘在脸颊侧处,瞳孔的深处满是惊恐与骇意。
正想翻个身,薛妤忽然意识到腰间多了一只大掌,牢牢将她扣着。
背脊似是抵靠着男人的胸膛,虽只穿着寝衣,也能清晰的感知到身后的热气与硬度。
薛妤正想挣脱了出来,腰肢上的手掌一下子加大了力气,气息洒在她的脖颈上,“醒了?”
“嗯。”薛妤偏着头,想要躲开。
卫景沉也不生气,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看着她的眼睛,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满是细密的汗珠,“怎么这么多汗?是梦魇了?”
薛妤有些不习惯男人的关心,“.....梦到小河村了。”
卫景沉微怔了一下,收敛起眸底的情绪,起身拿了帕子给她擦了擦汗。
突然想起她身边的婢女给赵大海禀报,说她经常梦魇,醒来时总是满头大汗。
本以为是薛妤恶他到极点,才日日梦魇,前一段时日他这才避开。
此时突然意识到薛妤极有可能是因江许泽做的事让她有了阴影。
才会噩梦连连。
卫景沉思绪起伏,心里却依旧有些不确定,语气暗藏着小心翼翼。
“若你不喜江许泽,孤这便派人去鞭尸,这样可能泄气?”
薛妤差点呆愣住了,她虽然不喜欢江许泽,却也不至于如此,眼里遮掩不住的厌恶,“不用,他已经死了。”
卫景沉唇角略勾,可造成这事也有他的推助波澜,笑容很快又消失了。
如今能允许他上榻,已是极为难得的了。
他得知足。
卫景沉勉强安慰着自己,可是看着身旁快要陷入睡眠的女子。
月光绰约,脸颊白皙泛着柔光,睫毛漆黑卷翘,唇瓣似是饱满的花瓣微微合拢着。
寝衣不知何时有些散开,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脖颈。
无端生出些诱惑。
对于卫景沉而言,更像是添加了一把大火,腹部的热意滚滚而起,瞬间点燃。
自制力溃不成军,卫景沉掐着她细软的腰,贴了上去,也不说话。
薛妤哪能忽视,明明现在处于冬日,莫名觉得浑身燥热的慌,尤其是后面,像是有个火炉子似的。
背脊下的腰窝更是明显。
薛妤勉强忍了一会儿,见卫景沉丝毫没有撤开的意思,忍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