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尘的一番话说完,皇帝的脸已如锅底般黑,李正艺看去,还以为他是生气了,心中更多了几分把握。
她站出来,神情里带着几分洋洋自得,“父皇,不光沈卿尘是人证,酒馆的老板,还有周围的百姓都见了刚才那一幕,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苏颜她就是个不知廉耻的荡府!”李正艺冷哼一声,手指在空中一点一点的,“父皇,就这样的人,她不配得到皇家赐婚,我觉得就该浸猪笼!苏颜要样貌没样貌,要能力没能力,凭什么嫁给季承霄,父皇还是将此人交给锦衣……”
“够了!”
还没等李正艺把话说完,上位的一道厉喝声便将声音打断。
“父皇?”
李正艺愣了下,对上李晋那双眼睛,忽然觉得十分陌生,她的父皇何时跟她发过这么大的火?
“你给我闭嘴吧,丢人现眼的东西!”李晋怒极,手一挥,直接把桌上的茶盏摔到地上,滚烫的热茶溅了满地,碎裂的瓷片到处都是。
“父皇您这是在生我的气?”李正艺脸上满是不解,“苏颜她败坏皇家名声,说到底她已是质子妃,却还和外男勾勾搭搭,您改生气的是她啊!”
“我、我怎么生了你这个蠢货!”
李晋指着她骂道:“李正艺,你是觉得你父皇是蠢货,还是眼睛瞎了,苏颜就算再怎么不满意朕选的夫婿,也不会公然在外面和别人拉拉扯扯,再说,你觉得凭这三两句话,就能给她定罪吗?”
李晋当皇帝的自是阅人无数,虽然和苏颜相处的时间不长,但短短几次见面他就明白,苏颜不是那种陷于情爱的女子,她有更深的心思,更大的野心。
“我!”李正艺喉咙一哽,心里有些发虚,“可是她辱没了皇家颜面是事实,父皇难道不该惩罚?”
“你觉得苏颜跟你一样,都是那种喜欢年轻男人的?”李晋冷笑,看着眼前的女儿道:“你也是有婚约在身的人,不久之后要和亲,可不也还是每日和那些什么幕僚在一起厮混,这样说来,我是不是也该给你浸猪笼?”
“父皇?”
李正艺被说得又羞又恼,当即红了脸,她拿所有人都当傻子,还以为他父皇不知道公主府的男人。
“我……我那是好学,女子琴棋书画须样样精通,我博学多才,等嫁了人不也是您脸上有光吗?”
“我脸上有光?”李晋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我的脸都要让你丢尽了,若不是你母后在背后多方打点,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谁不知道,我们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你还让我惩罚苏颜,我觉得最该受罚的是你才对!”
苏颜可是为元安培育出樱粟的大功臣,即便真有此事,李晋也不会惩罚她,相比这些事,还是元安的未来更重要!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声响。
徐公公推门进来,轻声道:“皇上,苏家大小姐苏颜在外求见。”